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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不宜泄露。”</p>
顾温看了一眼赤羽子，后者摇头道：“姑奶奶舞刀弄枪可以，让我算命就算了，你一个圣人难道不能现学一个吗？”</p>
“不能，我与天地不合，不同，不存。”</p>
顾温早在成仙地之时就想学算命了。</p>
掐指一算，通晓阴阳，这是老神仙必备技能。</p>
但他无论如何都算不出东西，哪怕是一个降雨也没办法。因为他独立于天地之外，不在五行之中。</p>
他探手一摸，从虚空之中拽出了一个白衣尼姑。</p>
“你会不会算命？”</p>
“阿弥陀佛，佛法重因果，小僧会一些。”</p>
“很好，你以后有什么问题，直接来问她。”</p>
谢雨楠连忙拱手道：“不知前辈名号？”</p>
玉剑佛回答道：“小僧佛号玉剑佛。”</p>
“啊？”</p>
谢雨楠眨了眨眼，看了一眼赤羽子，又看了一眼顾温。</p>
顾师叔也是一个多情之人，连尼姑都没放过。</p>
玉剑佛百年前就不再活跃，那时她还没出生。但谢雨楠还是听过对方名号，唯一一个以佛为法号的和尚，更有佛天尊之名的大师。</p>
最近有传言，佛门传人被玉清天尊带走，生了好多后代。</p>
想来生了好多后代是谣言，其他都是真的。</p>
二人交流了一番，互留通讯方式。</p>
直至响午，谢雨楠离开房间，恰好碰到了江举才。</p>
“江某，见过谢督察。”</p>
“不敢当，今日晚辈也只是来给师尊送请帖。”</p>
“给温爷的？没想到剑尊与温爷竟然认识，若是早些知道，在下路过折剑山就去拜访剑尊了。”</p>
谢雨楠冷冷点头，随后自顾自离开。</p>
江举才望着她的背影，眸光微沉，心中有一些不好的猜想。</p>
他转头走入阁楼，看到顾温正在给盆栽修剪，短发俊俏女子趴在在旁边，双手交叠垫着俏脸仰望。</p>
夕阳通过窗户照在二人道袍上，可见一缕缕金丝线。微风吹拂着他们发丝，可享岁月静好。</p>
一想到他们身份与修为，江举才便免不了羡慕。</p>
凡大能者，大多孤身一人，同代亲友极少，便是有也会随着时间流逝关系淡薄。</p>
江举才能看得出来，赤天尊对温爷极其喜爱，纯粹不夹杂利害讨好的喜爱。</p>
有时，江举才饭桌上端茶倒水，尽一个晚辈礼数都要被她瞪眼。</p>
要是我也能遇到如此良缘，那该多好……</p>
“南不留上，北不留下，东不留低，西不留高，去粗留细，去直留斜……”</p>
顾温念叨着顺口溜，不断将枝叶剪去，最终只留一个光杆子。</p>
赤羽子愣了一下，随后笑出了鹅声。</p>
江举才趁机上前来，道：“温爷，这是玉兰凝光，这么剪会死的。”</p>
话音刚落，光秃秃的盆栽猛然生长，重新开芽，伸枝，开花。</p>
一股清香传开，飘荡江家祖地十里。</p>
顾温摘下一朵放到赤羽子头上，淡淡说道：“万物生长有秩，众生各有序，修行便是脱离这种秩序。”</p>
“我让它生，自然会生。”</p>
“……”</p>
江举才微微屏息，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压迫感。</p>
“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富贵出关了？”</p>
“父亲还有一个月便出关。”</p>
“哦？”</p>
顾温来了兴趣，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p>
江富贵出关，这意味着江家的事情就会败露。</p>
哪怕没有他的到来，只要再过几十年，道宗必然会有人来询问。因为闭关不可能永久，江富贵也算是有编制的。</p>
如此江举才想干什么？</p>
江举才笃定道：“这是父亲说过的闭关期限，若还未出关，只能是出问题了。”</p>
“那我等着。”</p>
顾温继续摆弄花盆，江举才不敢打扰，拱手告退。</p>
临走前，他忽然问道：“温爷，若有一天父亲行恶了，您会如何？”</p>
顾温不假思索回答：“若为生存，万恶非恶。”</p>
“为了活着便不是罪？”</p>
江举才眸光微亮，却见顾温摇头看着他，眸光平静幽邃，仿佛能洞察人心。</p>
“所谓罪，即是不应得而强行为之。天性不算罪，求活不是罪，但如果一个人生老病死，为了长生杀人便是罪。”</p>
“修士哪有不杀人？”</p>
顾温笑道：“所以我只会管好自己与身边人，不像我那师傅，总是掌管天下人。怎么你有什么难言之隐，需要我庇护？还是说富贵犯了法，要吃牢饭了？”</p>
“……”</p>
江举才沉默半晌，随后摇头道：“没有，父亲向来与人为善，是名传天下的大善人。”</p>
“你呢？”</p>
“侄儿自然想像父亲一样。”</p>
“那就好。”</p>
“侄儿告辞。”</p>
江举才转身离开，迈步大门之后，脚步略快，眼神沉稳，目视前方。</p>
温爷不上一般人，于父亲而言无所不能。</p>
但唯独他能让父亲活着，让他完成再见温爷一面的夙愿。</p>
直至他彻底消失，赤羽子开口道：“顾温，我觉得修士斩断凡尘是很有必要的，像我从小就离家了。他应该不算纯粹的恶人，可我又有不得不杀他的理由。”</p>
她抿了抿嘴，脑袋靠着顾温肩膀，小声道：“这种感觉很烦。”</p>
“或许。”</p>
顾温不可置否，道：“所以我要找到罪首，我杀他解不了气。听闻，天魔老祖快成仙了。”</p>
(本章完)</p>
(/39116/39116809/10100720.html)</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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