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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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是时候。”谢淮坚定地拒绝了她。</p>

他洞悉人性，若是轻易得到，她会不珍惜。</p>

小荷有些遗憾，不过还是点了点头。</p>

确实这时已初春，男子身体烫得跟火炉似的，不需要有人暖床了。</p>

是她考虑不周了，毕竟只伺候过女主子。</p>

“那就……先睡吧。”小荷替陛下盖上被子，她自己牵着新买的另一床小被子，蜷缩在了角落里。</p>

月光照在她蜷缩成的小包上，显得她很像一只瘦骨如柴的小狐狸。</p>

谢淮：“……”</p>

这也太大开大合了吧，上一刻还想和他一个被窝，下一刻，就直接退到了那边。</p>

谢淮顿了顿，见她依旧那副可怜巴巴的弱小模样，心中叹了口气。</p>

“上来睡吧。”</p>

她这招以退为进，使得真是漂亮。</p>

小荷乍听到那低低的一声“上来睡”还以为她听错了，她裹着手手脚脚，迷迷糊糊地抬起脑袋，“阿松哥，你在说梦话吗？”</p>

“别装糊涂了，上来睡。”谢淮以为小荷还在跟他装，“先说好，你一床被，我一床被，泾渭分明。”</p>

小荷这才清醒过来。</p>

她畏畏缩缩的，有点不敢。</p>

她吞了吞口水，过大的眼睛盯着陛下身旁的那个空位。</p>

“这地方小，你这样长蜷着睡，脊椎早晚要坏。”谢淮解释道。</p>

小荷的眼睛又想尿尿了，陛下人可真好。</p>

她一点一点地带着被子挪了上来，直到她看到了陛下那张敷满了黑色药膏的侧颜。</p>

这时候看不清陛下脸上的黑疤，月光照在他的轮廓上，鼻梁高挺、嘴唇紧翘，下颚线锋利流畅，掩不住的龙章凤姿、俊美张扬。</p>

这是多厚的药膏，都覆盖不住的轮廓。</p>

小荷庆幸，幸好陛下的这个角度，如今只有她能看到。</p>

她何德何能，今生竟成为了上龙床的人。</p>

龙床啊！</p>

她一直听说，陛下在前方行军时，和将士们同吃同住。尤其是军师江鹤词，两人更是同榻而眠，江鹤词对陛下肝脑涂地、愿为效死。</p>

小荷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和后来权倾朝野的江相一个待遇。</p>

想到这里，她眼睛无声地尿着尿，小小声发誓，“阿松哥，你待我这般好，我以后……命都给你。”</p>

她说不来江相那样愿为效死的文化话，只有用最朴实的语言，表达她的忠诚。</p>

可他不知道，她的灼灼目光在谢淮看来又是另一番意味。</p>

甚至谢淮都有点不敢看，因为那双浸满了眼泪的眸子实在是太炽热、太主动了，被这双眼睛一看，他身上的被子都好像要被她洞穿一样。</p>

他困难地背过身去，慢慢消化方才对方那无所顾忌的告白。</p>

给命文学确实是有点戳心的，他方才竟感微微心悸。</p>

就是……就是……有点油了。</p>

但是吧，这个人睡在他旁边，并不令他生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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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祝妹的情况着实不怎么好过。</p>

厨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动，陈管家与王妈妈两人联手，将厨房总管孙林的权力统统抢走。尤其是采买、记账、库房等几个油水最大的职位，全部安插了自己的人进去。</p>

孙林在韦府干了多少年，算是一朝打回原形。</p>

“祝妹，这都是你干的好事。”孙林气得不行。</p>

祝妹也慌得不行，这几年她走得实在是太顺了，根本没有料到有这种事发生。</p>

当时在现场的仆役，都是几个主子的心腹，她没法收买，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p>

唯一收买了的男仆，只得了个老爷气急败坏要打死那死狗的命令，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那男仆被打成了重伤，如今还在仆役房中养伤，简直要恨死祝妹了。</p>

“师父，要整那只死狗，从头到尾都是小符一个人的决定。”祝妹眼角浸了眼泪，她擦了擦，“我一直都知道，她心中……其实……其实也欢喜着大马哥……”</p>

为了自保，她心头暗自对小符说了句抱歉，“她哪里是为了我，从头到尾都是为了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