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藏剑十数年，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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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宝，现在皇爷爷死了，我要的是那个位置。”</p>

朱允熥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p>

可这次说出来的话，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宛如晴空霹雳一般震耳欲聋！</p>

那个位置？</p>

是指……奉天殿那张椅子？</p>

之前唯唯诺诺，现在开口就是要争储……</p>

这步子是不是迈得有点大了？</p>

马三宝抿着嘴唇咽了口唾沫，呆愣愣地看着书案后方那个长身如玉的白衣少年，突然感到了一丝陌生……</p>

那双看着他的眸子。</p>

完全没了往日那种淡漠、避退，而是无比的锐利、坚定。宛如一柄藏锋多年的利剑，骤然露出了锋芒！</p>

“殿……殿下的意思是……”这种事情，马三宝也不敢乱想，只能结结巴巴地试探着问道。</p>

朱允熥没有卖关子。</p>

嘴角噙起一抹淡笑：“你没有想错。”</p>

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听到朱允熥确认的时候，马三宝依旧不由得心口一紧，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p>

沉默了片刻。</p>

马三宝才稍稍冷静下来。</p>

却忍不住蹙起眉头，叹息起来：</p>

“殿下既然有此意，为何……不早做准备？”</p>

“近些年来，二殿下尽显风采，深得大儒、翰林学士们的认可，太子殿下去了以后，更是侍奉陛下殷勤，早已夺得了先机。”</p>

“虽然陛下还没来得及明确颁下册封皇太孙的旨意，可不少人心里已经对陛下的心意有了猜测。”</p>

“此番陛下猝然薨逝，殿下想要那个位置，就算有凉国公相助，只怕……也难，况且这种赌命的事情，二位国公虽是您的亲舅舅、亲舅爷，想来也不一定会……”</p>

马三宝分析道，话没说到底，但意思都在那里了：成不了！</p>

越说着，他的心中就越觉得惋惜。</p>

三殿下的出身和背景，二殿下原本是压根儿比不了的，只可惜三殿下之前没能把握住，失了先机，现在突然说要奉天殿那个位置，怕是连凉国公他们都不会搭理。</p>

说白了。</p>

这事儿，晚了！</p>

他自是一心向着朱允熥的，如果真有机会，让他豁命出去也愿意，可如今的情势，基本可以说是没机会了。</p>

所以这些利害关系，他无论如何都要讲出来，以免自家殿下一时脑热惹了什么祸。</p>

看到马三宝一脸担忧，同时还想着法儿地和自己委婉地分析陈情其中厉害，朱允熥不由心头微动。</p>

缓缓开口道：</p>

“三宝，你的意思我明白。”</p>

“你只管把皇爷爷驾崩的消息告诉他，然后再帮我问问我那位舅爷，皇爷爷死了，他想不想活。”</p>

闻言。</p>

马三宝面上露出一抹不解。</p>

他感觉自己没听太懂。</p>

陛下驾崩了是没错，可凉国公身子骨硬朗得很，去年还能带兵出征大胜而归，身为淮西勋贵之首，这活不活的事情，哪儿要凉国公去考虑？</p>

不待马三宝说什么。</p>

朱允熥便开口道：</p>

“凉国公现在的确是身份显贵，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对于皇爷爷和我父亲来说，他们当然可以当一个战功煊赫的重臣，可在朱允炆那儿，这就是功高震主了。”</p>

“正如你所说，凉国公、开国公等人与我这一脉血缘亲厚，你以为朱允炆对淮西勋贵能放心？”</p>

“而且，朱允炆最信奉儒家文人那一套，不是个什么有大主见的人，在那群文人眼里，武将粗鄙，双方天生不对付。那些文人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可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能力，凉国公也多有体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