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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轻轻抖抖。</p>
落在时空另一边的谢豫川耳中。</p>
卡在心口的一颗石子落地。</p>
谢豫川眼前拨云见日,真真切切听见耳边家神的声音,不觉低下头,视线落在悬边石缝中的一株蓝色野花。</p>
原来不是他……幻听。</p>
都是真的。</p>
他沉吟了许久,暗哑的嗓音低沉而坚定地回复神明。</p>
“嗯,是我。”</p>
是我。</p>
涂婳眸光一惊!</p>
刚才果然是他问的!</p>
她神色一变,不远处的谢淮楼,眸光瞬间收紧,盯着她的反应。</p>
而涂婳,此刻哪里还顾得上他。</p>
她的注意力在听见左耳中回复的声音之后,怔了片刻,才忽然反应过来,谢豫川的声音,并不只是从左耳传来的。</p>
耳机只是个伪装。</p>
使用系统跨界通讯功能的她,其实摘不摘耳机,来自大梁的声音,双耳都是能听见的。</p>
方才没注意,是因为谢豫川一直没有说话。</p>
他刚才暂停谈话,说是去交代一下手下,回来时一直没说话而已。</p>
等等,他什么时候忙完回来的同她交流的?</p>
不是!</p>
她刚才在谢豫川去安排时,没有先挂断两界通讯吗?</p>
没挂断……</p>
那谢豫川他?</p>
涂婳不是担心他知道自己的名字,而是……</p>
她连眨了几下眼睛,沉了沉不太淡定的心神,在沉默了一会的时空通讯中。</p>
她不太死心地问道:“你一直在吗?”</p>
“刚才么?”</p>
“嗯。”</p>
弧形好看的唇角,闻言不觉在山巅之上,扬高了一些。</p>
还是那低沉压着未知情绪的暗哑嗓音。</p>
“一直在。”</p>
耳边不出意外,再次传来一道轻微的倒抽气声。</p>
一反常态,这次谢豫川不再多言了。</p>
只是在另一边,安安静静地守着家神,乖顺地等着她的询问。</p>
可是,偏偏是他这一份异常的安静,带给涂婳更大的压力。</p>
他只问了最初那一句话后,仿佛突然就恢复了原样一般。</p>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p>
只静静地在耳畔边,低沉呼吸。</p>
明明此刻看不见他的样子,涂婳眼前仿佛已经有一个长身戎装的谢豫川站在那里,用他那张英武俊朗的脸,安静地注视着她。</p>
就像她在大梁走在他身边一样。</p>
男人英俊的面孔,不觉在眼前一花,恍然变成了另一张棱角更加冷沉的面孔。</p>
谢淮楼眯着眼,目光沉沉望着他。</p>
古今两套装束,在她眼前,这一刻开始恍惚闪现。</p>
涂婳意识一时飘忽。</p>
连自己都开口说了什么都没注意。</p>
直到谢淮楼那两道剑眉不甚明白地挑起,她才恍然回神。</p>
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p>
“是的,我叫涂婳。”</p>
耳边的呼吸声,突然没了。</p>
不知过了多久。</p>
她终于听见另一边谢豫川好听的声音:</p>
“涂婳家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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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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