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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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莞说过，此生会不离不弃。”</p>

“就当是为了我，阿莞与燕王府断了吧。”</p>

两句恳求的话声声入耳。</p>

赵靖瑄察觉出谢宁莞的抵触，可他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她走，哪怕是用了囚禁的手段，他也要留下她。</p>

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不想叫她恨他，遂用了最卑微的法子。</p>

为了留住她，让她心疼怜悯自己，他愿意放下所有尊严，而谢宁莞确实被骗住了，她那好不容易铸就起来的坚硬在他的哀声中正一点点溃散。</p>

然而，赵靖瑄却变本加厉，在她天人交战时，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寝殿走去。</p>

殿门被粗暴地推开，待她反应过来时，已然被放置在了柔软的床榻上，殿内燃着火红的银炭，身子渐渐暖和起来，被冻住的脑子也清醒过来。</p>

她一骨碌从床榻上翻身坐起，发髻上的珠钗叮当作响，与火星子发出的啪啪声融为一体，在四周响起。</p>

赵靖瑄解开斗篷，双眼紧锁床榻上的女子，那如火一般红艳的床榻与她身上那一身王妃规格的衣裙相冲。</p>

随手捞起一件雪白的外衫，三两步走到她的面前，不由分说地解她的腰带，只拉扯开一点，手上的动作就被摁住了。</p>

“你要做什么？”</p>

谢宁莞惊恐地望着他，五指掐着他的手背，力道不受控制地加深。</p>

不消片刻，手背上便落下了几道指甲血印子，可赵靖瑄不在意，依旧扯着她的腰带。</p>

“这身衣裳不适合阿莞。”</p>

听到他的话，她错愕了一瞬，余光瞥见铜镜中那道身影。</p>

身上靛蓝色的衣裙与红艳艳的帐子一同落入眼中，还有赵靖瑄手上的那件白得发光的衫子，被渐渐沾上温热的鲜血。</p>

低头望去，果真见到她的手上沾了些血丝，她惊得收回了手，就在这时，身上的外袍随之被解下，然后又被毫不留情地丢弃在地面。</p>

从火盆子迸出的炭屑飘到衣袍上，偏偏这又是上等的蜀锦料子，只要沾上一点灰便再难洗净，可赵靖瑄巴不得这套衣裙再不出现于他眼前。</p>

他抬起手一扬，把带着血腥味的衣袍盖在谢宁莞的身上，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在给谢宁莞打上他的烙印。</p>

可最后，他还是没留住她。</p>

谢宁莞走后，他握紧碎裂了的玉玦，鲜血从拳头的缝隙中溢出，滴落在雪地上，那血点就像是一朵朵鲜艳的花骨朵一般，美得触目惊心。</p>

他仿佛感觉不到一点疼痛，指尖还在不断地收紧，那力道大得好似要将玉玦碾个粉碎。</p>

已然有些红色的粉末自缝隙中流出，和着血一起掉落在雪地里。</p>

物是人非，这区区四字却能囊括他当下的心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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