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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转瞬他便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自从他笑出声的那一刻开始，小丑就不再是老甲而是他自己。</p>
他强忍着撕烂这散发着酸臭味的收据的冲动，又给它完好无损的塞了回去。</p>
再然后时间便到了程实去上大学的时候，父子俩在校门口告了别，程实拥抱了新生活，而老甲并未离去。</p>
大概是担心程实打零工养不活自己，他就在附近的城中村又找了个地方住了下来，偷偷的打点零工，给程实攒些钱，每个月虽然不多，但以蒋无寐对程实生活花销的估计来看，这些足够了，而且刚刚好。</p>
直到程实毕业前的某天，老甲发生了意外。</p>
他在夜里回家的时候突然倒在了无人的马路上，蒋无寐看着这一幕蹲在树上没敢动作。</p>
果不其然老甲在地上躺了半天后又自己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地面狠狠的啐了一口。</p>
“老子的，到底是没人性还是真没人啊。”</p>
说完又背着手溜达回去。</p>
但蒋无寐看出来了，老甲这一下不是假的，他的身体真的不行了。</p>
老甲似乎对自己的身体也有所了解，可还是咬着牙在程实学校旁边撑了一段日子。</p>
终于有一天他撑不住了，在校门口遥望了程实的宿舍一眼便坐车回了家。</p>
他先是借隔壁孙玉盈家的卫生间洗了一个最干净的澡，洗完之后又塞给了她一台录音机，而后回家躺在了那张属于他和程实的床上，笑着闭上了眼。</p>
谁都没想到，一个看上去还算壮实的人突然就这么没了。</p>
当天下午，程实打了电话回来。</p>
看着老甲的手机在床上震动，哭的没力气的孙玉盈咬牙憋住了哭声，接起了电话，同时打开了那台录音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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