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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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像是鬼迷心窍了，反复摸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宝珠，说：“柳大娘，您老人家太客气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重要，也要等到孩子将来长大之后，相互看对眼才能决定。我没办法答应你。万一孩子长大了怪我们，那就不好哩。”</p>

皱皮老太没生气，冲我一笑，说：“陈夫人，你放心吧。我家的孙女以后肯定是个绝世大美人。一定配得上你家娃娃。除了我们柳家的美人，没有人配得上令郎。除了七颗明珠，还有其他重谢。”</p>

我一听更急了，瞪大浑圆的眼睛，想喊出来，却是喊不出来。</p>

这时，我娘仍然只是乐呵呵一笑：“不急。等孩子长大再说。”</p>

皱皮老太见说服不了我妈，也没强求，说：“那就过些年再说，你看我表现就是了。先留下一颗明珠，做个见证。”</p>

说完这话，皱皮老太就走了。</p>

我娘脸色慢慢恢复正常，说：“剩儿，娘知道遇到鬼遮眼。天黑回来的时候，遇到了这位老太太，一下子就把我迷住了。可是这些年我都记得你师父的话，一旦涉及你的婚约，我心底就非常清醒，谁也迷不了我。好歹把这怪老太婆送走了。”</p>

我心中一喜，我娘真厉害。</p>

我娘将玉佩和夜明珠放在了一起。说等我师父来了之后，再做打算。</p>

我爹回家之后，我娘把事情跟他说。</p>

我想着皱皮老太眼睛不对劲，要告诉了我爹。</p>

我爹惊出一身冷汗，他说公鸡的眼皮是长在下面，极少数和人一样长在上面。可蛇却是没有眼皮，只有一层薄膜，所以没办法和人一样眨眼。今晚来我们家的皱皮老太太，说不定是蛇妖。</p>

我们处在长江流域，并没有出马仙五大仙的传闻。后来我才知道胡黄白柳灰在北方称谓五大仙，它们属于亦妖亦仙的灵异。它们在北方成了气候，却不见得只在北方出没。</p>

我爹我娘认为，这次上门的蛇妖比当年的狐妖好，没有用什么恶毒手段。</p>

这时，我爹想起我师父的嘱咐，天地人三大劫，神鬼魔三大关，七年来一次。我今年七岁，差不多要来第二个劫难了。第一个天劫送走四大风水师。第二个“地劫”能不能安然渡过还不知道，搞不好还会死人。</p>

他便让我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出门，至少太阳落山之前要回家，也不要我去青龙山上玩。</p>

我点头记下来。</p>

过了几天，我很快就忘记皱皮老太这件事情。只是偶尔感觉身后有东西跟着我。可当我回头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p>

有段时间，我梦到一个穿红衣的女娃，蛇身人首，盘旋在我身边，扎着小辫子，问道：“狗剩，我们玩过家家好不好。你当男人，我当女人！咱们以后，生好多好多娃娃。”</p>

我在梦中晕头转向，迷迷糊糊。红衣女娃的脸倒是非常俊俏，可是身体却是蛇的形状，陌生古怪，我自然不敢答应。</p>

又过了一段时间，到了秋天农忙的时候。我爹娘忙着农活，不让我出门，每天只让我中午把饭一热送到田里去，乘着大中午快去快回。</p>

这天中午，我给我爹娘送完午饭回家。</p>

经过村口的时候，村子里的老白干喊住了我，他哈着酒气，用一种戏谑的口吻，说：“小狗崽，小妖怪，见到你白爷不叫人吗？过来让白爷弹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