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驾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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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雍朝皇帝在某些方面并不十分明智。</p>

曲皇后的确不够贤惠聪明，但皇帝对她可称得上薄情寡义。</p>

如果不是太后和曲家，坐上帝位的就不一定是他了。</p>

想起上一世曲家和曲皇后的下场，沈岁安对于皇帝的死，并没有太多的触动。</p>

但雍朝皇帝对曾经的陆渊是有知遇之恩的。</p>

“我让人准备香烛，朝着雍朝的方向拜一拜，也算全了你与先帝的君臣之仪。”沈岁安低声说。</p>

符今渊轻轻颔首，“你觉得二皇子为人如何？”</p>

沈岁安看他一眼，“以前你还是陆家庶长子，二皇子对你礼遇有加，看起来像是很看重你，后来你是南朝的大皇子了，二皇子便觉得你是威胁。”</p>

“看人除了要看他的高处，还要看他的低点，虽然那时候不算二皇子的低点，却也看得出他并不是有容人之量的。”</p>

姚贵妃睿智聪慧，教出来的二皇子和广宁却实在不怎样。</p>

符今渊说，“不知他会如何对付凤钏瑾。”</p>

凤钏瑾已经被封为镇北王，其实先帝也算用心良苦，朝廷能够跟掣肘镇南王的大将几乎没有，大皇子镇守北面，能够牵制住镇南王。</p>

如果新帝聪明的话，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对镇北王有任何打压行为。</p>

但沈岁安并不认为新帝有这样的深谋远虑。</p>

“新帝登基，雍朝朝廷必定动荡，镇北王这边……还是要提醒他，要有所防备。”沈岁安低声道。</p>

“岁岁，我离开京都城之后，姚贵妃和二皇子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符今渊沉声问。</p>

他听出沈岁安对新帝的厌恶，这是以前没有的。</p>

以前他们虽然没有讨论过姚贵妃和二皇子，但那时候她还愿意跟姚贵妃合作开办船坞，可见对姚贵妃和二皇子并不十分抵触。</p>

沈岁安淡淡地说，“姚贵妃认为是我杀死广宁，在知道你是南朝大皇子时，二皇子甚至想要将我软禁在京都城，以此来威胁你。”</p>

“就算没有你回南朝的事，我和姚贵妃只怕也是不死不休的局面。”</p>

如果符今渊还是雍朝指挥使，她当时未必敢果断下狠手让人杀了广宁。</p>

“广宁死不足惜。”符今渊冷声说，“如果新帝真的容不下镇北王，他这个江山未必能稳得住。”</p>

沈岁安当然不希望雍朝山河破碎，但她还是有些担心。</p>

这一生与上一世许多事情已经全然不同，会是怎样的走向，当真很难说得准。</p>

“祖父知道这件事了吗？”沈岁安低声问。</p>

“我这就去告知他老人家。”符今渊说。</p>

沈岁安：“祖父与先帝君臣一场，必定会伤心，你陪祖父多说话。”</p>

“我知道。”</p>

……</p>

雍朝皇帝在驾崩之前，其实是有所感应，这也许就是所说的回光返照。</p>

他见了曲太后。</p>

若说他这一生有愧疚的，大概也就是曲太后了。</p>

“母后对朕有再造之恩，朕没有如母后所愿，继续让曲家后代在朝为官，朕若说是为了保全曲家，母后多半也不会相信。”</p>

曲太后目光平静地看着皇帝，明明年纪比她小了十几岁，却比她还要苍老。</p>

“皇上如今说这话，只怕自己都不会相信吧。”曲太后并没有如皇帝所愿，在他临终前，给他安心的说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