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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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躲羞的习俗，殷莳从在殷家的时候就暗地里吐槽好多次了，每次有姐妹快到出嫁她就吐槽一回。</p>

直到后来她自己跟沈缇定下来了，也躲羞，才发现好清静。</p>

既然殷莳要给鹿竹添妆，沈夫人就使人唤了鹿竹过来。</p>

殷莳见到鹿竹，说了几句恭喜祝福的话，让葵儿将东西给了鹿竹：“与你添妆。”</p>

鹿竹含羞谢过，回到自己房中打开一看，十两银子外加一对八分的赤金小钗。</p>

怎么会是这样的搭配呢？</p>

鹿竹能成为沈夫人跟前体面的大丫头，自然也是聪明伶俐的，略想想大致猜到了。</p>

唤了个小丫头子来，给了她几文钱，耳语几句，跟她说：“学给平陌就行。”</p>

小丫头子飞快去了。</p>

就跟长川因为小可以进二门一样，她因为人小，门上婆子也不禁她出二门。</p>

寻到了平陌，将少夫人添妆的情况告诉了他：“鹿竹姐姐说让跟你说一声。”</p>

平陌也是一听就明白的，跟小丫头说：“你告诉鹿竹，少夫人有心了，我心里有数。”</p>

殷莳若是只拿沈缇给的十两银子给鹿竹，那也就是走个过场，平陌脸上好看，但无须承她的情。</p>

但她另外添妆，平陌就要知她的好，承她的情了。</p>

也因此，鹿竹会特意与他共享一下信息，让他知道该知道的。</p>

两口子都聪明伶俐，沟通起来就丝滑顺畅。</p>

殷莳又提起沈缇提醒的官服的事：“这个怎么弄呢？”</p>

这块她不熟悉，沈夫人教她：“官家指定的裁缝那里才能做补子。我昨天就派人过去打招呼了。补子是有现成的，待今天送过来，你叫丫头收拾他的官服送到针线上去，把旧补子拆了，缝上新的就行。”</p>

符合规制的衣服上缝上补子，就成了官服。倒简单。</p>

殷莳学习完，准备撤了，沈夫人却留了她：“还有事与你说。”</p>

殷莳才抬起来的屁股又放下了。</p>

沈夫人笑道：“我看你一天天挺闲的，我想把你发配到厨房去。”</p>

这是开玩笑的说法。</p>

实际上在内宅里，厨房是个油水重地，是大家都想去的地方。在殷家，三夫人一直想从大夫人手里把厨房争过来。</p>

而在沈家，沈夫人要把厨房交给殷莳管理，是有逐步移交中馈的意思了。</p>

殷莳忙推辞：“我还年轻呢。”</p>

沈夫人嗔道：“所以才只先把厨房交给你，一步步来。你早点上手，我早点轻省。”</p>

殷莳瞧着沈夫人是真心的，才接了：“那姑姑得盯着我，万一我做错了，好赶紧改。”</p>

沈夫人打包票：“你放心，都是自己人。我瞧哪个敢给你使绊子。”</p>

随即叫秦妈妈取出几本册子给了殷莳，却是厨房从前的账册和菜单子。</p>

“先拿回去看看，熟悉一下。”沈夫人道，“明天让迎春去找你。”</p>

“……？”殷莳，“迎春是哪个？”</p>

秦妈妈掩口笑：“老王嘛。”</p>

殷莳扶额：“王妈妈？”</p>

沈夫人也笑：“我叫惯了。”</p>

秦妈妈、王妈妈都是沈夫人当年的陪嫁丫头。如今都是体面的管事妈妈。</p>

要不然为什么平陌非得亲自看看葵儿才肯死心呢。</p>

殷莳忽然意识到，这么说的话，平陌应该也是不知道她和沈缇的协议的。</p>

她和沈缇的事，他们两个人都真正做到了对二人以外的其他人守口如瓶。</p>

殷莳喜欢这样的合作伙伴。</p>

至于那些因为孤男寡女同床共枕而生出绮念，早在东林寺结盟的时候，殷莳就已经预见了。</p>

甚至算不上节外生枝。</p>

不过按部就班，看着少年人的誓言一步步塌陷而已。</p>

这塌陷的过程，通常被叫作成长。</p>

回到璟荣院，殷莳先吩咐婢女们把沈缇的官服都归拢起来。</p>

绿烟道：“姨娘那里也有几身。”</p>

又使了人去冯洛仪那里取。</p>

倒不急着去看账册菜单。</p>

厨房一直良好运转，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需要她特别插手，或者锐意改革的地方。她以后的任务不过就是把这一部分的工作从沈夫人手里接过来，维持着它以原来的状态继续运转。</p>

只是权力的转移意味着沈夫人让渡出了厨房的“油水”给殷莳。所以殷莳才没有立刻就接。</p>

但想一想沈夫人的确也不缺这点银子。</p>

殷家每年都要给沈家送钱，不可能只给沈大人送不管亲闺女。沈夫人背靠着行商的娘家，不会差钱。</p>

想清楚这些，殷莳以后就可以坦然地吃掉厨房的油水了。</p>

大宅门的内宅通常是预算制度，根据前一年或几年的记录，由外院拨出一笔银子，按年、季度或者月份供给内院花销。</p>

这笔银子通常在做出预算的时候，就已经涵盖了“油水”这一部分。时代默认的潜规则。</p>

而就是因为这些利益，大宅里的内宅中馈媳妇们才会争来抢去。</p>

沈家人口简单，不需要争，两代人正常移交、传递就可以了。</p>

长川掐着时间送银子来了。</p>

给鹿竹添妆的十两昨天就给了，今天这二十两又是什么？</p>

殷莳让长川到明间里回话。</p>

长川道：“翰林说，这是这个月的二十两。以后每个月都如此，跟着府里的月银走。这个就是翰林给少夫人花用的。翰林说，叫少夫人随意用，若不够，再与他说。”</p>

原来是沈缇贴补她。</p>

昨日她说还要另给鹿竹添妆，他就说不会让她吃亏，动作挺快。</p>

殷莳顿时笑靥如花。</p>

任谁，拿双薪，能不笑成花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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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