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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关之峰躺在病床上看着三个女人的背影，心情舒畅之际，正阳县县委副书记、县长王文清却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心绪不安地来回踱着步。</p>
宽大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p>
茶几的烟灰缸上，已经堆满了半截子的烟头，看样子有一阵子没打扫了。</p>
残烟的长短，昭示着王文清对它后半部分尼古丁含量的判断，也在另一个层面反映了主人对高档华子烟的不珍惜。</p>
另一个层面，恰恰是他此刻心情的外在体现。</p>
正值临近下班，本来是这位县长同志处理一天来累积公务最繁忙的时间。</p>
但他却没有。</p>
伴着王文清的独自焦躁，秘书小谢也已经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一摞急需审批的文件许久。</p>
他在等着连通县长办公桌的那部内线电话的铃声。</p>
跟随领导三年有余，小谢还是第一次遇到王县长这样的情况。</p>
今天下午，从乡镇调研回来，王文清对他说了句，“我自己呆一会儿，没有特殊事儿，不要打扰我。”</p>
就一头钻进自己的办公室里。</p>
期间，小谢回绝了几个来请示工作的委办局领导，准备报送的市府机要文件也被他压了下来。</p>
至于进去加水、换烟缸这样例行的服务工作，他也知趣地放弃。</p>
小谢很能理解现在领导的心情，他一定是为了那件事在烦躁。</p>
近来，外界有一些议论。</p>
说什么，东城街道城改项目出现问题，暴力拆迁引起北院那位领导的关注，要求对项目进行彻查。</p>
按理说，这么大的事，应该上县委常委会，征求常委们的意见。</p>
可这次，县委书记黄展妍绕开常委，直接责成县委大总管办公室主任关之峰牵头，县纪检委和公安局参与，组成直接向其汇报的专题调查组进行调查。</p>
而且，这种调查是无差别的，没有边界。</p>
其中一些问题的矛头，似乎指向了当时拍板这一项目的王县长。</p>
当然，这些都是望风捕影的传说，但官场的事情就是这样。</p>
很多传说，慢慢都会变成事实。</p>
小谢相信，消息能到他这里，王县长不可能没有耳闻。</p>
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和事情的敏感，遵照‘为官者诲’的原则，做为亲信秘书的小谢，只要领导不问，他是断断不敢提的。</p>
小谢判断的没错。</p>
王文清正是为了这件事烦躁。</p>
他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五点，就拨通了一个电话。</p>
“喂，老郭啊，开完会了？”</p>
电话那端是聚龙县的郭县长，同样兼着县委副书记的身份。</p>
“刚开完，正想着给你拨过去呢，你就打过来了。”</p>
两人的电话显然是约好的。</p>
“老郭，你那儿说话方便吧？”</p>
“方便，办公室里就我一个人。”</p>
王文清开门见山：“伟强和你说了吧。”</p>
“嗯，他说，你们那儿的纪检委和公安局，已经查到他外围社会关系这个层面上了。有几个人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当心点。”</p>
“我说，老王，这样我们太被动了，得尽快采取些对应措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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