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老张与他的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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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畸变？”</p>

“秦总，你莫不成是在开玩笑？”</p>

老张有些难以置信地勾扯着嘴角。</p>

他颤抖的手抬起。</p>

指着秦锋：</p>

“难道连秦总你……你都……”</p>

忽然。</p>

老张话语一滞。</p>

他目光凝视向自己的手。</p>

就见这只手……此刻枯槁不堪，皮肤溃烂，褶皱丛生，偏偏指甲厚实、尖锐、而又发黑，仿佛怪物的爪子。</p>

指甲内部，沾满了染血的黑灰色头发，烂泥般的血肉。</p>

以及……黏腻的脑浆！</p>

蹬蹬蹬！</p>

看到这脑浆。</p>

老张猛地后退。</p>

瞳孔收缩。</p>

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脑袋。</p>

然而。</p>

却并没有摸到硬实的脑壳，只摸到一层粘稠绵软的物质，那赫然是，他裸露在外的大脑！</p>

这颗大脑已然被抓得千疮百孔，糜烂到不可名状，但偏偏如活物般不停蠕动扭曲着，从里面生长出一条又一条恍若铁线虫般的猩红触须。</p>

触须密密麻麻，不断延伸。</p>

如美杜莎头顶的无数长蛇般垂拂而下，附着于身前。</p>

老张低着头。</p>

看着这些于眼前密集蠕动的触须。</p>

他微微张开的嘴。</p>

难以置信地颤抖、哆嗦：</p>

“原来……</p>

“原来畸变成怪物的……”</p>

“果然是我……”</p>

“但……”</p>

“为什么？”</p>

“我明明精神状况良好，我明明还有闺女，我明明还要看着我的闺女考上上城的大学院，去成为一名光荣的上城人！”</p>

“为什么？！”</p>

老张的低喃之声，越发响亮。</p>

说到最后，竟化作一声咆哮，掀荡起一层实质化的猩红色能量，往周遭扩散！</p>

轰隆一声！</p>

地面竟震裂开！</p>

狂风四涌而起！</p>

“我勒个去！”</p>

“老张这是彻底疯了！”</p>

“疯了啊！”</p>

解剖车间里的工人们一个个被老张突然的畸变状况吓得够呛。</p>

他们本还探头探脑地往前看。</p>

随着声浪伴着狂风扩散，为首几人顿时被掀飞。</p>

当即一个个又都缩了回去。</p>

污染病的各种畸变症状千奇百怪。</p>

但畸变成怪物模样的……除了在那些被上城权威专家定义为“特效”、“AI合成”的网络惊悚小视频中。</p>

现实里。</p>

他们可还是第一次见到的！</p>

不禁是又好奇，又害怕，又担忧，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p>

“老张为什么会突然畸变成这个样子？明明大清早的时候我看他还一副正常人模样……”</p>

“其实啊，我早就觉得老张不正常了，他怕不是得了那诡病‘呓语症’，他闺女不就是因为这个而去世的么……”</p>

“对的，听说诡病会畸变成怪物，我听人讲，老张女儿去世那晚，变成了不得了的诡异模样，肚子里还钻出了怪物……”</p>

“唉，好好的闺女，就这样死了，老张也精神失常，一直幻想着闺女还活着……”</p>

工友们议论纷纷。</p>

声音虽小。</p>

但此刻的老张。</p>

听力感官等不知为何竟极为敏锐，耳朵一动，倏然拉长，将这些声音一丝不落地听入了耳中。</p>

当听到他闺女的事情时。</p>

老张的呼吸急促起来。</p>

面容扭曲起来。</p>

本就苍老、满是褶皱的脸孔上，勾勒出一条又一条扭曲凌乱的阴影线条，最终……汇成了一个似癫、似哭、似笑的诡异表情：</p>

“我闺女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