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没死就行，不行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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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坤宁宫灯火通明。</p>

皇后向来勤俭，以身作则，这次生辰宴并未铺张浪费。生辰宴简朴，只请了一些朝廷命妇、皇子公主和后妃共饮做乐。</p>

现场其乐融融，歌舞升平。</p>

谦贵妃坐在皇后右侧，打扮不张扬，只是喝酒的动作没有停，她已经喝完了两大壶的葡萄美酒。</p>

皇后见状，轻声斥责两句：“谦贵妃，莫要贪杯。”</p>

谦贵妃露齿一笑，风韵犹存的美丽脸庞红艳艳，她醉醺醺道：“皇后，让臣妾再饮一杯嘛。若是臣妾醉了，今晚就陪皇后共眠。”</p>

皇后无奈扶额。自从皇帝病重后，谦贵妃行事作风愈发肆意，爱喝酒，喜赌钱。</p>

皇后算是看出来了，谦贵妃入宫几十年的温良恭俭、端庄贤淑，全都是装出来的。</p>

夜色已深，皇后的生辰宴即将结束时，老嬷嬷欢天喜地冲进来，双膝扑通跪地，高声道：“皇后娘娘，大喜事！”</p>

动静很大，正在饮酒的宾客们纷纷放下酒杯。</p>

皇后问：“何事？”</p>

老嬷嬷道：“燕王府的沈侧妃诞下双生子，是两个男娃。”</p>

坐席上，燕王手里的酒杯啪地落地。</p>

双胞胎是吉祥的象征。</p>

在医疗条件落后的时代，生一个孩子都困难，平安生下两个孩子，那可是天大的福气。</p>

皇后忙站起来，声音在颤抖：“祖宗福佑！祖宗福佑！祖宗福佑！快，来人，备轿！本宫要去燕王府！”</p>

伺候皇后的钱嬷嬷忙劝道：“娘娘，夜行恐有诸多不便。不如明日再去燕王府。”</p>

皇后冷静下来，思索片刻吩咐：“送四个老嬷嬷去燕王府，照料沈氏和孩子。生子伤身，去库房里取最好的养身药，给沈氏送去。”</p>

宫人奉旨去办事。</p>

燕王已经坐不住了，忙拱手向皇后告辞，走之前把让李瑶今晚留宿在坤宁宫，自己则是带虎卫马不停蹄往王府赶。</p>

月上中天，天黑如墨，生辰宴上的宾客心思各异。沈侧妃的孩子生得时机太巧妙，和皇后的生辰同一日，还是两个男孩。</p>

从此以后，只要皇后过生辰，她都会记起两个小孙子。两个小孩子，刚出生就得到皇后独一份的青睐和关注，将来注定前途无量。</p>

谦贵妃坐在席间，又畅快地喝了一大杯葡萄酒。她压下嘴角，眼底有一闪而逝的杀意和不甘。</p>

皇后心情极好，散了宴席，宾客们叩拜离开。谦贵妃搀扶着侍女的手，倚在轿子上，一路被抬回自己的宫里。</p>

进殿内，谦贵妃刚喝了一杯醒酒汤，恒王便闻讯而来。</p>

“母妃，您为何派刺客去燕王府？”恒王质问。</p>

谦贵妃放下汤碗，懒洋洋抬起头：“当然是杀了沈氏和她腹中的孩子。可惜，失败了。”</p>

恒王道：“杀李元景即可。”</p>

寝殿内静了静，谦贵妃身子缓缓坐直，她一双精明的凤眸上下打量恒王。</p>

谦贵妃觉得奇怪，轻声道：“你这孩子，何时有了妇人之仁？燕王是你最大的敌人，他几个儿子被咱们搞成废柴。皇后欲要扶持沈氏的孩子，咱们杀了沈氏母子，正好断了皇后的退路。”</p>

这是当下最好的选择。</p>

恒王攥着手里的白玉扇子，眸色晦暗不清：“母妃，咱们面临的局九死一生。要不，孩儿先送您回南楚。”</p>

屋外起风了，吹得窗棂嘎吱作响，春天已接近尾声。</p>

谦贵妃托腮，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南楚女帝留下至理名言——【没死就行，不行就死】。元礼，若是母妃死了，把我的骨灰带回南楚。”</p>

人生苦短，来人间走一遭总要轰轰烈烈。</p>

就算不成功，也并不是无路可退，还有死路一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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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燕京街道店铺关闭，燕王率领一队黑骑策马狂奔，马蹄在青石板上发出巨响。</p>

夜风吹，披风飞舞猎猎作响。行到转角，巷子角落传来破空声。</p>

咻——</p>

冷箭朝马匹刺去。</p>

燕王拔刀挥去冷箭，勒住缰绳。暗处走出一队黑衣刺客，刀刃在月光下折射冷光。</p>

虎卫护在燕王周边。燕王端坐骏马之上，遒劲手臂揽住缰绳，凤眸划过杀意。</p>

他冷冷道：“都杀了。”</p>

肃杀起，巷子里很快传来冷兵器碰撞的响动，浓郁的血腥气弥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