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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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来到庆元宫，发现敬王也在，而且脸色十分沉重。</p>

他心里一颤，抬头朝自己的父皇看去。</p>

只见父皇眉眸阴沉，眼睛里透着夺目的红，那是一种气愤之后留下的充血状。他貌似以前见过，那是父皇尤为震怒时才会出现的样子。</p>

“儿臣参见父皇。”</p>

太子跪在地上，手不自觉地半握住。</p>

皇上起身，缓缓走向他，整个大殿里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一声一声，闷沉沉地敲击在太子的耳朵里。</p>

他思绪慌乱地变换着，连为母亲求情的想法都不翼而飞了。</p>

皇上走到他的面前，突然取下发簪，狠狠划破自己的手掌。</p>

长发骤然飘散，殷红的鲜血滴落在太子眼前，此时的帝王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已经不仅仅是帝王了，更像是发怒的雄狮一般不可冒犯。</p>

太子惊恐地唤道：“父皇！”</p>

皇上嗤笑，冷漠道：“怎么，你也会怕吗？”</p>

太子连忙叩首：“求父皇保重龙体，有什么对儿臣不满的，儿臣都愿意受着。”</p>

皇上讥笑道：“朕没有什么对你不满的，朕只是很后悔，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逆子。”</p>

“父皇……”太子面色大变，几乎哀求地出声。</p>

皇上道：“看着朕流血，你会痛吗？你不会痛，你只会有无尽的惶恐。”</p>

“可是朕，看见秦老夫人流血，朕会痛。”</p>

“你知道为何？”</p>

“因为当年正是她用血肉之躯护下朕的，朕看过太多次她流血流泪，却依旧用那流血流泪的身躯挡在朕的面前，护着朕，拼死为朕求来了一线生机。所以朕不想再看看见了她受伤了，你懂吗？”</p>

“懂吗？”</p>

太子被吓傻了，瞪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以及映衬一丝惊恐的血色。</p>

“父皇，儿臣没有。”</p>

太子重重跪下，垂着脑袋，双手却不自觉地抓住两边的衣袖。</p>

那是他一贯说谎心虚时才会有的动作。</p>

皇上眼里说不尽的失望和痛楚。</p>

“你可以不承认。”</p>

“愿意替你去死的也大有人在。”</p>

“只是你记住，朕绝不会将天下交到一个猪狗不如的人手里。”</p>

太子重重叩头，带着哭腔道：“父皇，儿臣真的没有。”</p>

“秦老夫人是您的救命恩人，儿臣怎么可能会去伤害她？”</p>

“儿臣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求父皇明察。”</p>

皇上嗤笑：“你不知道，好一个你不知道。”</p>

“时全，传牛太医来跟太子对峙。”</p>

敬王上前一步，想安抚皇上盛怒的心情。</p>

皇上却摆了摆手，示意他用不着。</p>

这个逆子还不至于会把他活活气死。</p>

很快，牛太医就被带进来了。</p>

他哭着哀求道：“皇上，微臣不敢有负皇恩，从头到尾没有想过要伤害秦老夫人，求皇上宽恕微臣吧。”</p>

皇上道：“朕可以宽恕你。”</p>

“太子的人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原话告诉太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