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龙头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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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夜色弥漫。</p>
各宫门逐渐落锁,除了供朝臣们出没的南大门,就只有西直门还开着,主要是一些值夜侍卫和太监换班的地方。</p>
沈宝从那儿急匆匆地往大太监的值房赶,看见他干爹方凉,“扑通”跪在地上道:“干爹,不好了。不知道谁把老夫人痴呆的消息传出去,现在外面到处都在议论。”</p>
方凉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但现在就有人散播消息,可见对方有多迫不及待。</p>
他问着沈宝道:“消息是无缘无故传的?”</p>
沈宝摇头,一脸愁容道:“听说是老夫人把三儿子王岩和儿媳妇苏氏打出家门,所以外界都在传,老夫人痴呆了。”</p>
方凉冷笑一声,这是给对方抓住机会了呢。</p>
他道:“你和老夫人身边的侍卫叶鹏飞是旧识,下次问清楚再来回话。免得圣上问起来,我支支吾吾也解释不清。”</p>
沈宝叩头,连忙应承道:“儿子知道了,以后一定谨慎小心,再不鲁莽。”</p>
方凉挥了挥手道:“你退下吧。”</p>
沈宝走后,方凉换了身鹤氅,这才往庆元宫赶。</p>
皇上傍晚才跟几个大臣议了事,这会容玉和池郎安也在,看见方凉来,都约莫猜出是秦老夫人的事情。</p>
自从贾胜海死后,王家的事情都是方凉在传,因此面见皇上的时间也多了不少。现在除了时全,几个大太监就属方凉得脸。</p>
看见他来,容玉和池郎安迎了上去,伸手替方凉拂去肩上的寒意,实则也是想打听点消息。</p>
方凉也没有瞒着他们,低声道:“外面都在传秦老夫人痴呆的事。”</p>
容玉眉眸一深,嗤道:“巧了不是,今日国子监祭酒也来了,说的也是王家的事情。”</p>
池郎安接着这话道:“说什么甲班的学子忙着准备春闱,夜宿晨起,怕王家子弟赶不上。乙班的学子勤奋好学,孜孜不倦,担心王家的子弟应付不了学业。只有丙班最合适了,读个两三年,童生还是勉强能考的。”</p>
方凉蹙眉:“圣上怎么说?”</p>
容玉道:“皇上没有理会他,后来跟徐宁单独议了,徐宁说从丙班升上去也好,不落人口实,也让几个孩子有进取的机会,不至于读什么都晦涩难懂。”</p>
可现实是,只有忍得了丙班的刁难,才有机会进取。丙班都是权贵子弟,多是不学无术者。</p>
这是变相给王家人下马威呢。</p>
时全听见外面有动静,走了出来。</p>
容玉和池郎安匆匆退下,方凉上前行礼。</p>
时全道:“进去吧,圣上在等你。”</p>
方凉心里一震,又涌上些许喜悦,忙不迭地进入了大殿。</p>
“奴才方凉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p>
皇上还在批折子,埋首在龙案上,笔走龙蛇后才停下来。</p>
方凉继续道:“回禀皇上,今日老夫人把王家三老爷夫妇打出大门后,京城都在盛传老夫人痴呆了,连自己的亲儿子亲儿媳都不认得。”</p>
“这消息相隔太近,奴才觉得应该是人为的。”</p>
皇上起身,冷笑道:“不认得?”</p>
方凉把头垂得低低的,感觉深深的压迫感袭来,连忙道:“应该是传言。”</p>
皇上怒道:“王泰和王衡是干什么吃的?老夫人真不认识王岩了,要打他们也会拦着,更何况苏氏一介妇人,老夫人怎么会对她动手?”</p>
“这分明是他们夫妇活该,背后传言之人更可恨。”</p>
“时全,你去取那龙头拐杖来。”</p>
等时全将龙头拐杖取来,皇上面色冷戾道:“你去告诉老夫人,往后她想打谁就打谁,出了事朕给她担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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