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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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王府里。</p>

王霁在侍卫的带领下见到了敬王。</p>

他老人家在一间宽敞的书房里，四周都是竹墙，还挂了不少水墨画。</p>

在书架边上，摆放着两盆清幽的惠兰，怡人惠性。</p>

室内清雅，他穿着舒适的灰色道袍，焚着香，正在练字。</p>

看见王霁来了，他招了招手，问道：“会背道德经吗？”</p>

王霁点了点头。</p>

敬王高兴道：“那你把它默写下来。”</p>

王霁愕然，有些不知所措，他是来求救的。</p>

敬王拿笔给他，说道：“你写下来，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听完你就明白了。”</p>

王霁还是担心，小声地道：“我祖母……”</p>

敬王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她入宫了。”</p>

“写吧。”</p>

王霁看向他老人家，发现他老人家正慈爱宽容地笑着，眼神和煦，莫名给人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p>

他深吸一口气，接过了笔，开始写了起来。</p>

敬王看向他的字，握住他的手道：“可以重一些，带出你的笔锋，柔软的地方不要显现，要飘逸，让人家觉得你是游刃有余的，知道吗？”</p>

王霁点头，开始正视起自己的写的字，寻找不足的同时，也弥补上去。</p>

敬王见了，满意地点了点头。</p>

他坐在一旁，喝着下人刚送来的都匀毛尖茶，闲适舒坦地闭上了眼。</p>

过了一会，他幽幽地说道：“当今圣上还是太孙时，他的母妃邹氏并不得宠。可因为生下了皇长孙被立为太子妃，逐渐有些跋扈。”</p>

“为了吸引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圣上的父亲先帝，她不惜用绣花针刺痛圣上，那时圣上年幼，只会啼哭不止。宫人们便急召太医，先帝也会赶来照看。”</p>

“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被先帝知道了，先帝大怒，命人将邹氏软禁，也不许圣上去探望。”</p>

“所以直到圣上长大，和他的母亲邹氏并没有多少感情。反而是你祖母……那位愿意用性命护着他的妇人，不是母亲，却胜似母亲。”</p>

王霁停下，呆愣愣地听着。</p>

笔上的墨掉在宣纸上，晕染开来。</p>

敬王见了，起身拿过他的笔，画了两块山石，又点缀了兰花做衬，这才将笔递给王霁，说道：“接着往下写。”</p>

王霁连忙点头，不敢再分心了，字迹虽然不差，却没有了刚刚沉心静气。</p>

然而，目光所及，那山石兰花，凭空跃于宣纸上，与经书为伴，浑然天成。好似一人的情绪不应该被打乱一样，无论如何，字还是要写的。</p>

就如同他来求救，但时间却并不会因此停歇。</p>

王霁思及此，渐渐静下心来。</p>

敬王这才继续道：“那时临王造反，京城内乱，东宫大火灼烧一夜不止。传闻只有皇长孙一人逃了出去，可究竟是不是，没有人清楚。”</p>

“仅剩的皇族忙着平叛，实在是顾不上他。他就跟着那些难民一起涌出了京城，去到了你祖父的平叛之地。”</p>

“那时你的祖父只是个从六品的忠武校尉，因为立了战功，当时的宣武将军王思念他是同族兄弟，破例给了他两千兵马。”</p>

“他接到朝廷密令，命他暗中搜寻皇长孙的下落，若是寻到，定要保皇长孙平安。”</p>

“可难民何其多，成千上万，如何去找一个六岁孩儿。”</p>

“若是寻错了，岂不功亏一篑？”</p>

“他只能将那些没有父母认领的孤儿，先带回军中，再暗中观察。你祖母知道了，就给他出了一个主意，做一道宫里才有的点心莲花包，认得出来的孩子，再单个细问。”</p>

“果不其然，就找到了圣上。他如今最还吃的点心，还是这莲花包呢。”</p>

敬王没有接着往下讲了，因为王霁已经全神贯注在写字，早已没有之前来时的担忧和不安。</p>

他走了出去，吩咐长使谢赞道：“留王家公子用膳，你去叫阳哥儿来作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