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教大姐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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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你再敢提大柱娘上咱家说亲的事，我就拿火钳子烫你的嘴！”贾秀莲恶狠狠地瞪着山桃，“我先处置了傻大柱，再回来跟你算账！”</p>

傻大柱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山桃缩在被子里乐呵呵地哼着小曲儿，她等着看贾秀莲唱大戏呢。</p>

晌午过后，贾老四两口子回来了。</p>

一进门放下东西，王素芬就直奔西厢房。</p>

“桃儿，你觉得身上咋样？”</p>

她给山桃重新换了个汤婆子，把手焐热了往山桃的头上一贴，顺手拧了山桃一把：“你个死妮儿，叫你别下炕你就是不听，我就出去了一上午，你怎么身上烧起来了！成心叫我不好过！”</p>

跟贾秀莲折腾那一阵子，山桃身上出了不少汗，这一折腾，就病得更厉害。</p>

王翠芬骂她，她脑袋嗡嗡的，想出声反驳却没力气。</p>

耳边听得王翠芬催贾老四赶着大车去镇上找大夫。</p>

又听见贾老太在院子里骂：“她就是个丧门星！大正月里的害病，晦气！找啥大夫！让她死了得了！”</p>

“娘，你就看在孙屠户送来的十两聘银的份上，少咒她几句吧。”</p>

贾老太果真不再骂人，王素芬又嘱咐贾老四：“别贪近便去找王麻子，王麻子啥也不会，来了就弄点符水糊弄人，要是镇上的大夫不肯来，你就多给点钱，好声好气地把人请来。”</p>

山桃的眼皮越来越重，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了。</p>

王素芬怎么忽然对她这么好了？</p>

是看在那十两聘银的份上么？</p>

还是说，王素芬指望着她成婚后能天天往娘家捎肉吃？</p>

要是后者，那王素芬的算盘就白打了。</p>

她马上就要成为一个快活有钱的小寡妇，王素芬捞不着吃肉咯。</p>

山桃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睁眼已是第二日。</p>

她身上已经退了热，就是还有些咳嗽，一张嘴，就觉得喉咙疼。</p>

咳嗽了几声，听得西厢窗下有人说话。</p>

“伯母挑一小块，用热水化开了给她服下，这是专治咳嗽的。”</p>

“送来的礼中有一匹银红和一匹雪青色的料子，另有一只首饰盒子，是单送给山桃的，烦劳伯母转交。”</p>

男人声音很好听，低沉却温润。</p>

山桃伏在枕上，听着贾老四和王素芬客客气气地将人请进堂屋，又听着贾老太大声说着什么。</p>

院子里的嘈杂慢慢远去，她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p>

再次醒来，屋里已经点了灯。</p>

王素芬和贾秀莲坐在炕的另一头，母女两个正在清点东西。</p>

“娘，这两匹料子给我吧，”贾秀莲摩挲着两匹颜色鲜艳的布，“现在裁了做春衫，三月份正好能穿上。”</p>

话音未落，外头就有人砸门：“贾秀莲，你个小贱人，给老娘滚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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