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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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锐背着军绿色的书包，出了家门后，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的大石狮子，他喃喃，“在多一个人过来，这还会是我的家吗？”</p>

他都虚岁都十六了，他不需要妈妈啊。</p>

梁锐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给他找一个后妈。</p>

他本就是一个拖油瓶的存在。</p>

一个外来户。</p>

就算是改了姓名，也仍然不会是爸爸的亲生儿子。</p>

想到这里，梁锐心里有些难过，其实位数次他都在问自己，为什么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p>

可是这样想的他，又有些愧疚亲生的父亲。</p>

若不是他亲生父亲拿命救了梁秋润。</p>

他也不会成为梁秋润的儿子。</p>

正当梁锐胡思乱想的时候，迎面一个骑着凤凰牌，二八大杠自行车的少年，按着车铃，叮当当的冲了过来。</p>

“梁锐，走开！”</p>

自行车上的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虎头虎脑，一脸嚣张，见到自行车前面有人，他也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p>

反而骑车的速度越发快了几分。</p>

这本就是微微下坡的路，车子几乎是一瞬间就冲了出去。</p>

哪怕是车子的主人，也控制不住了。</p>

“滚开啊，梁锐！”</p>

对方这话一落。</p>

梁锐反而不动了，他就立在门口的位置，伸出手拦在自行车的面前，他一脸桀骜，骂道，“梁海波，有种你就撞死我！”</p>

眼看着自行车要冲上去了，刹车也没用，梁海波顿时着急了，他骂骂咧咧，“死拖油瓶，在不滚开，我就撞死你！”</p>

这话一落，梁锐脸上的表情顿时阴沉了下去。</p>

他当即也不让，就那样站在中间，朝着梁海波骑着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车头，就那样摁了下去。</p>

车头被控制住了。</p>

自行车来回在原地扭动了片刻。</p>

梁海波砰的一声，从车子上摔倒在地上，他痛的哇哇大叫，一边叫一边骂，“死拖油瓶，你吃我们梁家的，住我们梁家的，你还敢欺负我这个梁家正牌的少爷，你想死啊？”</p>

“活该你个拖油瓶，你爸要娶后妈虐待你！”</p>

梁海波是梁秋润大哥的儿子。</p>

本来梁锐还有些无动于衷的，毕竟，这些年他都被骂习惯了。</p>

但是，他在听到梁海波最后一句话的时候。</p>

梁锐二话不说抬起拳头就砸在梁海波的脸上，“你在说一句，信不信我打死你？”</p>

少年眼里藏着凶狠，拳头也像是不要命一样的打。</p>

这让，梁海波的脸上很快就出现了血迹，他连求饶都叫不出来。</p>

“梁锐！”</p>

“你要死啊？你要把我们家海波打死了，你这个贱种赔的起吗？”</p>

梁海波的母亲出来倒垃圾的，怎么也没想到，看到本该去上学的儿子，被梁锐这个贱种给摁在地上打。</p>

她上前就要拽着梁锐的头发，却被梁锐给一脚踹了出去。</p>

踹的陈红娇半晌都回不过神，捂着胸口躺在地上嗷嗷叫。</p>

“要杀人了。”</p>

“杀人了啊！”</p>

这一叫，周遭的邻居也都出来了，连带着在家收拾准备去上班的梁秋润也是。</p>

他穿着的确良衬衣，提着公文包正要出门。</p>

循着动静出来一看，就看到门口乱糟糟的一幕。</p>

梁秋润微微皱眉，大步流星的走到梁锐面前，没去看侄儿子，而是第一件事就是问他梁锐。</p>

“受伤没？”</p>

梁锐摇头，一脸不屑，“就这种废物点心，我一拳头打三个。”</p>

这话说的实在是难听。</p>

陈红娇怒了，“秋润，你听听你家梁锐说的什么话？我家海波是废物点心，他呢？他不是吗？一个只会抽烟打架逃课的混子！他有什么资格说我家海波是废物？”</p>

“还有，你家儿子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受伤的是我和我家海波。”</p>

“秋润，你是怎么管孩子的？青天白日在家门口，他都敢行凶打人，以后出了学校那还不得杀人放火啊？”</p>

梁秋润，“大嫂，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没问清楚，这般埋怨一个人，是不是不太对？”</p>

陈红娇，“还不够清楚吗？我家海波在地上被打的不能动，你家梁锐却好好的站在这里，说风凉话。”</p>

梁秋润并不去管大嫂陈红娇说了什么，他回头看向梁锐，“你来说怎么回事？”</p>

他只相信梁锐的话。</p>

梁锐不吭气，嘴巴跟蚌壳一样。</p>

他不想告诉，梁秋润他被人骂拖油瓶。</p>

他也不想告诉梁秋润，他是因为梁海波，说了后妈会虐待他才发怒揍人的。</p>

梁锐有自己的自尊心。</p>

他不开口，场面便陷入了沉默。</p>

“他不说我来说吧。”陈红娇三言两语，“我出来倒垃圾，就看到梁锐这个狼崽子，把我家海波按在地上揍，我上来劝架，他连我一起踹了出去。”</p>

梁秋润听完，他并没有偏听偏信，而是再次朝着梁锐确认道，“是不是这回事？”</p>

他只相信儿子的话。</p>

梁锐还是不说话。</p>

从他出现的这一刻开始，梁锐就像是一个紧闭的蚌壳一样。</p>

一点都不配合。</p>

他的抗拒态度，也让梁秋润隐隐有了几分不悦，“梁锐。”</p>

“回答我，是不是这样？”</p>

梁锐梗着脖子，眉目倔强，“是不是重要吗？”</p>

“反正打我也打了，你要是嫌弃我，就把我赶出去！”</p>

这——</p>

梁秋润看到这样的梁锐，他更多的是无力。</p>

走过战场上的枪林弹雨，梁秋润不怕。</p>

在工作上被穿小鞋，遇到在大的事故和压力，梁秋润也不怕。</p>

他怕的就是这样，他教不好梁锐。</p>

眼睁睁地看着他变成这样。</p>

他从未想过把他赶出去。</p>

在这一瞬间。</p>

梁秋润想了许多，最后定格在一个失望的目光上。</p>

他不在去看梁锐，也不在去询问他的意见。</p>

因为，这个时候的梁锐是叛逆的。</p>

越是询问，他越是不会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