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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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姜时言脱力地躺在病床上，面色惨白得不像话。</p>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刚才的事，强行将那股隐隐作呕的感觉压下去，闭着眼睛缓过眩晕，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p>

【止疼药。】</p>

护士长有条不紊地把药液推进她的血管，等到药效发挥作用，姜时言紧皱的眉心才渐渐放松下来。</p>

身体各处叫嚣的疼痛消失，姜时言这才发现鼻间没了那股令她讨厌的消毒水味道。</p>

这次消失的是嗅觉。</p>

姜时言摸了摸依偎在她手边的小白，疲惫地进入了梦乡，她在睡着之前想道：</p>

挺好的，没像上辈子那样先失去视觉。</p>

睡醒之后，睁开眼睛却发现一片漆黑的姜时言：</p>

“……”</p>

脸真疼。</p>

她眼不能视，口不能言，没了对时间的概念。</p>

听着仪器“滴滴”的声音，姜时言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p>

那时候的她也是这样，每天都数着机器的“滴滴”声计算时间，只有换药和喂饭的时候能从医生和护士那里得知外界的消息。</p>

就这么过了三个月，之后听觉也离她而去了。</p>

姜时言漫无目的地回想着上辈子的经历，突然听到了小白在她的耳边夹着嗓子“喵”了一声，可她却无法察觉到小白的位置。</p>

姜时言试探性地动了动手臂，果然没有响起面料摩擦的声音。</p>

她的脑子告诉她，她的手臂还在，可她却根本感受不到。</p>

姜时言算了算时间，想到她失去触觉前所感受到的身体的破败程度，索性不再挣扎，安静地等待12点的到来。</p>

不一会儿，耳边极有节奏的“滴滴”声也消失了。</p>

姜时言熟练地在脑海里自娱自乐，一会儿想想甜品店要怎么装修，一会儿研究甜点的新型制作方式。</p>

渐渐地，她的意识陷入混沌，仿佛睡着了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