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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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千礼从没被人这么骂过，一时之间，束手无策地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怎么反击。</p>

倒是五条悟和伏黑惠先反应过来。</p>

“你好没礼貌啊。”五条悟说，“莫名其妙说别人家的小孩子像狗——说起来，你认识他吗，小千礼？”</p>

伏黑惠眼里写着明晃晃的谴责。</p>

中原千礼回神，快速作答：“我不认识他！”</p>

太宰治丝毫没有羞愧之心，继续搭讪：“虽然今天之前没见过面，但现在可以认识一下嘛，我看我们也是蛮有缘分的。”</p>

五条悟：“什么缘？走在路上被人攻击的孽缘吗？”</p>

太宰治：“宠物缘。”</p>

五条悟惊叹：“哇你这个人真的是……”</p>

中原千礼又被骂了一遍，语言反击系统迟迟加载完毕，大声驳斥道：“我才不像狗狗！”</p>

半点没有攻击性的反驳，瞪圆的蓝眼睛和炸开的橘色毛毛，气急败坏又因为家教太好所以完全不会骂人的样子，如同一只充气的小河豚。</p>

迷你河豚，刺也软绵绵的，非但不扎手，还很好捏，皮球一样。</p>

“这不是更像了……”</p>

太宰治说着，伸出手碰了下中原千礼的发尾。</p>

【人间失格】启动，什么都没发生。</p>

“……哇哦。”他再度意味不明地感慨。</p>

中原千礼：“你、你、你……”憋了半天，“你是坏蛋。”</p>

太宰治笑出声来：“嗯嗯，我是的。我是超级无敌大坏蛋，最喜欢吃小狗狗。”</p>

中原千礼：“……”</p>

“你的眼睛不太好使吧。”五条悟替中原千礼讲话，“别的不说，小千至少长得蛮可爱的。”</p>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五条悟把自己的冰激凌递给伏黑惠，双手穿过中原千礼的腋下，把小孩直接举了起来，像举着一只洋娃娃那样，递到太宰治面前。</p>

“这明显是一个人类幼崽吧？”五条悟说，“哪里像狗了？你看清楚啊！”</p>

突然双腿悬空的中原千礼：“？”</p>

“噫！”他尝试挣扎，乱扭乱摆，“放我下来、放我下来……”</p>

五岁小孩子，手脚都很短，小臂和小腿像白白胖胖的藕段，四肢并用地挣扎时……</p>

“看，小狗刨水。”犬类专家太宰治一针见血地给出点评，“这是柯基犬。”</p>

五条悟陷入沉思：“嗯……”</p>

五条悟恍然大悟：“嘶……哎？你这么说的话好像还真是……”</p>

中原千礼震惊：“！！！”</p>

五条悟评价：“但我觉得更像博美，小小的一只。”</p>

震惊过后，中原千礼深深感觉自己被背叛了，扁嘴道：“我讨厌你……”</p>

伏黑惠看不下去：“五条先生，不要欺负小千，他才五岁。”</p>

白发少年松开手，中原千礼落地，立刻奔向伏黑惠身边，不愿意跟两个坏人待在一起。</p>

伏黑惠十分公正，把五条悟买来还没吃的冰激凌递给他，说：“这个也是你的了，他不许吃。”</p>

中原千礼感动极了：“咩咩，你真好，我要当你一辈子的伙伴。”</p>

伏黑惠冷酷地“唔”了一声。</p>

滴嘟，滴嘟。</p>

警笛划过游客广场，引来各方视线，两辆警车在不远处的写字楼侧刹下。</p>

“所以，你是谁啊？”五条悟收起吊儿郎当的神态，打量对方，“你是来找小千，还是来找我？”</p>

在他的视野里，这个人身上没有咒力，如同一滩平静的死水；而中原中也则浑然不同，蕴含的能量巨大，明亮得像一颗闪光弹。</p>

直觉告诉五条悟，不能小看这个状似平平无奇的少年。</p>

“是小千哦。”太宰治说。</p>

中原千礼气鼓鼓：“你不许叫我小千！”</p>

太宰治从善如流：“那我该叫你什么好呢？你也没有告诉我你的姓氏。”</p>

中原千礼直接躲到伏黑惠身后，不肯跟他说话了。讨厌的人。</p>

五条悟：“五条，他姓五条。”</p>

被占便宜的中原千礼：“……”</p>

太宰治表情不变，并未提出质疑，转而与五条悟东拉西扯了一些垃圾话，这两人有种微妙的一拍即合感，或许是臭味相投，三分钟后，两人决定一起去吃个巴菲。</p>

中原千礼用被背叛的控诉眼神望着五条悟。</p>

“抱歉嘛，小千。”太宰治弯下腰，好声好气地说，“没有骂你的意思，只是开个玩笑，给我一个请你吃甜点赔罪的机会可以吗？”</p>

他的态度相当诚恳，夏风一样和煦。</p>

中原千礼是个大方不记仇的小孩，尽管不喜欢吃巴菲，依旧点了头，给他台阶下。</p>

最近的甜品店，在隔壁写字楼的45层，中原千礼稍微多看了一眼底下的警车，和伏黑惠咬耳朵：“这里发生了什么？”</p>

“不知道。”伏黑惠说。</p>

太宰治：“说不定是命案哦。”</p>

中原千礼：“！？”</p>

“哈哈，开个玩笑。”太宰治领着三人步入电梯，自我介绍道，“我叫芹泽雅也……”</p>

真代入了社长侄子的身份，绘声绘色地谈起自己的家族企业与战略前景，忽悠两个小孩和一个没接触过实业的大少爷绰绰有余。</p>

还没到45层，升上36层时，门开了。</p>

几个警察和一位女秘书正在谈话等待电梯，门开时，他们望了过来。</p>

女秘书一顿，骤然指向太宰治：“……对、我说的就是他！芹泽雅也！”</p>

两位警察立刻冲上来卡住电梯门，年长的那位向他展示证件，言简意赅道：“芹泽雅也先生，我是横滨警视厅搜查三科的宫岛。芹泽社长十分钟前被发现在办公室身亡，警方需要你配合调查。”</p>

太宰治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捂嘴道：“怎么会……”</p>

五条悟：“哦豁。”</p>

中原千礼&amp;伏黑惠：“！？”</p>

有！案！件！</p>

“警官，我会配合的。”太宰一脸难以置信，“能先带我去看一眼现场吗？叔父上午还好好的，怎么……”</p>

警察：“可以。”</p>

警察刚来几分钟，只大致搜罗了现场，还没来得及调查被害人的社会关系，并未核准太宰治身份。</p>

由于芹泽社长商业和政治能量庞大，对于这位‘疑似社长亲戚’的少年，他们给予相当程度上的客气。</p>

警官说的很委婉：“初步推定，芹泽社长是在12点至14点之间遇害，我们正在排查这段时间内出入社长办公室的人士，所以……”</p>

“啊，我成犯罪嫌疑人了是吗？”太宰治说。</p>

中原千礼：“！”天呢！</p>

第一次经历命案现场，中原千礼不觉得害怕，更多的是新鲜。</p>

警官高情商回答：“调查真相需要你的配合，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p>

“糟糕啊。”太宰治无奈地感叹一句，转向中原千礼，问，“小千，你觉得呢？”</p>

他的声音压得很轻，中原千礼上前，凑到他边上，好奇道：“觉得什么？”</p>

“你认为是我做的吗？”他说。</p>

中原千礼打量他，眨了眨眼睛，说：“……不是。”</p>

对方抿唇，很温和地笑起来，半弯腰，对他招了招手。</p>

“过来。”太宰治说，“我只跟你说。”</p>

他表现得实在太人畜无害了，中原千礼毫不设防，凑过去听秘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