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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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关系，走向他的人，带有各自的目的。</p>

他生来就有为人忌惮的实力，许多人为此而来，希望将他招徕，或是成为他的盟友，期待有朝一日能得到助力。</p>

加入港口黑手党之后，在异能力这张天生底牌之外，还增加了‘资源’、‘地位’之类的筹码。</p>

很好。中原中也学着搭档的思路，冷静地想。既然这孩子对他有所求、需要他的帮助，那么主动权就握在他的——</p>

中原千礼飞奔着跑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气喘吁吁地说：“快跑啦！你怎么站着不动！”</p>

中原中也一怔。</p>

中原千礼握着他的手指，又快速跑了好一段。</p>

小孩子的掌心柔软得不可思议，像根本没长骨头一样。中原中也被他扯着跑了半分钟，才意识到自己正在走神。</p>

而中原千礼也停下了，一秒戴好头盔，喘着气说：“快……快上车……”</p>

小朋友努力压缩身形，勉强给他腾出了一个身位。</p>

见他没反应，中原千礼往后瞥一眼，催促道：“快快！咒灵追上来了。”</p>

“……”中原中也欲言又止，“为什么要跑？”</p>

中原千礼自有他的理由，估计又是从哪个动画片里看来：“那个咒灵很厉害！是红色的！红色比绿色高两个等级。”</p>

事实上，连高专学生都能看得出来，这只咒灵位于二三级之间，比起他们共同面对过的‘绿色怪物’——也就是那只准一级咒灵，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只是外表看起来更加可怕。</p>

中原中也：“我更厉害。”</p>

中原千礼的眉毛顿时拧在一起：“你也会受伤的呀。走啦走啦。快一点！要是咒灵把你吃掉，我就是没有爸爸的小孩了！”</p>

“……什么乱七八糟的。”</p>

中原中也嘀咕。</p>

鬼使神差的，他被小鬼拽上了滑板车，两人挤在一起，在咒灵的追杀下，一路嗡嗡嗡地跑路。</p>

跑着跑着，中原千礼突然笑一下：“嘿嘿。”</p>

当事人完全没有自己被怪物追杀的自觉，甚至正在窃喜。</p>

中原中也往后瞥了眼，咒灵还在穷追不舍。</p>

难道是他想到办法了？</p>

他问：“你笑什么？”</p>

中原千礼：“嘿嘿，你承认你是我爸爸啦。”</p>

中原中也：“……？”</p>

他在期待什么？</p>

中原中也：“我什么时候承认的？”</p>

中原千礼：“刚刚我说我是‘我是没有爸爸的小孩’，你没有反驳！”</p>

中原中也：“……”</p>

“好高兴。”中原千礼小声嘀咕，声音轻得像蒲公英蕊，很轻易地融进风里，“以前我醒过来的时候，你都已经不在家了。……今天是啾啾第一次陪我玩那么久。好高兴。”</p>

中原中也喉结动了动，移开视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p>

乱七八糟的揣测，立刻碎得一干二净。</p>

会不会，有那么一种可能，他的目的……真的只是‘想和你一起玩’？</p>

没有明码标价，没有等价交换，反而让中原中也感到莫名警惕。毕竟他从没有遇到过无所图的关系。</p>

哪怕是‘羊’那群小孩子，他们对他的诉求也明明白白——那个曾经收留他的儿童自卫队，每个人都依仗他的保护，否则在危险的擂钵街寸步难行。</p>

中原中也回过头，甚至不需要抬手，轻轻掀了下眼皮，追赶他们的怪物便立刻遭到加剧百倍的重力压迫，身形一晃，接着被重力狠狠砸进地里！</p>

轰——！</p>

灌木摧折，激起烟尘。</p>

中原千礼扭过脑袋：“！？”</p>

“诶？”中原千礼惊讶，“它摔跤了！”</p>

系统又忍不住插嘴：【……呃，你非要这么觉得的话，那么它现在摔死了。】</p>

中原千礼讶然重复：“它摔死了！？”</p>

中原中也欲言又止：“……”</p>

他有时候真觉得这小孩笨得不可思议。</p>

更不可思议的是，到现在，中原千礼也没弄明白中原中也真正的异能力，在他看来这是无需深入探究的。因为——比这个更重要的是，他和啾啾居然是一对魔法师父子！这实在太酷了。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p>

‘怪物摔死’的说法，成功混过了中原千礼的认知，他重新折返回小镇上，在小镇的公共卫生间接了水，洗手、洗脸，整理仪容仪表，很快又变回一个干净可爱的小卷毛。</p>

他有点饿了，这个点没有早餐店开门，只有自动贩卖机，但自动贩卖机不收一万元。</p>

中原千礼在身上摸了半天，只摸到两个100元的硬币，买了最便宜的面包。</p>

中原中也还在观察他，认为他比起小猫小狗，更像小松鼠。</p>

小孩撕开面包的包装袋，分给他一半：“给你。”</p>

“我不用。”中原中也说。</p>

中原千礼还是把包装袋硬塞给他，自己捧着另一半面包，小口小口地啃，脸颊鼓囊囊的，头发看起来很好摸。</p>

……不管与他是否具有血缘关系，至少，算是个招人喜欢的小朋友。</p>

“……”中原中也眼神漂移着，问，“对了，你妈妈是谁？”</p>

他不忘立刻打补丁，“——当然，我没有承认我是你父亲的意思，只是这样问一下。”</p>

只是万一，有这样的、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对方确实是他的孩子。</p>

那么，这孩子的母亲会是谁呢？</p>

中原千礼老实回答：“我没有妈妈。”</p>

中原中也：“啊……抱歉。”</p>

难怪没听这孩子提起过——否则，按照他的性格，应该会像炫耀自己拥有的漂亮宝石那样，炫耀妈妈对他有多好吧？</p>

“为什么要道歉？”中原千礼觉得他们大人真的好奇怪，他困惑地说，“虽然我没有妈妈，但我有两个爸爸呀。”</p>

中原中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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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