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邓漳清醒，过往真相即将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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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未理会，只盯着裴砚忱。</p>

好一会儿，才出声：</p>

“你是……首辅裴砚忱？”</p>

“邓大人好记性。”裴砚忱声音平静得像是叙旧。</p>

“朝中找寻邓大人多时，倒是不曾想，会在槐临遇到。”</p>

说起槐临，邓漳神色明显紧张几分，他盯着裴砚忱，立刻问：</p>

“我儿子容时箐，是不是也被你们抓起来了？”</p>

裴砚忱和他对视一眼，没说话。</p>

只转身，在左侧墙壁的一个石纽上按了一下，随后在邓漳拧眉的注视中，正前方的墙壁中央沉闷打开一个人头大小的洞口。</p>

那洞口的另一侧，赫然是容时箐所在的那间刑牢。</p>

顺着那个洞口，遥遥能看见虚弱地靠在干草中不断咳嗽的身影，邓漳身子一顿，快速扑到那墙边，扒在那小小的洞口，瞪着眼睛往里瞧。</p>

当看清里面那道身影后，他呐呐出声：</p>

“时箐……时箐……那是我的儿子……”</p>

他声音剧烈颤抖，浑浊的眼眶中凝满热泪，看着他止不住咳血的样子，邓漳心疼得眼底都浸满了血丝。</p>

他踉跄着回身，迅速看向裴砚忱，方才的冷静早已荡然无存，整个人心疼着急到极致，迫切地解释说：</p>

“跟他没有关系！你们要查大皇子，要抓的人该是我，跟我的儿子没有关系！他从未向大皇子效过命，他从不是大皇子的人，我才是！”</p>

“他是无辜的，裴大人，求您放了他……”</p>

裴砚忱眉目依旧冷沉平静，锐利锋芒的冷眸直直看着一边跟他强调容时箐的清白，一边忍不住抹着泪再次扒着洞口看那间牢房的邓漳。</p>

“邓大人这话，倒是与容公子所言颇有出入。”</p>

邓漳回头看过来。</p>

裴砚忱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不紧不慢地说：</p>

“早在邓大人来刑部之前，容公子就已在这儿待了许久，审也审了，问也问了，但容公子始终说，一切都是他所为。”</p>

邓漳佝偻着弯下腰去，饱经沧桑的面容上浑浊的泪一颗颗落下。</p>

尤其想到，当初那三年，容时箐为了救他的命，百般遭受折磨、在大皇子手中九死一生才勉强捡回一条命的场景，邓漳声音更抖。</p>

“他是为了我，是为了护我的命，让我好好活下来，才把一切罪责揽在他自己身上。”</p>

他跟裴砚忱说：“容时箐与大皇子，从未有任何干系，我暗中为大皇子效命的事，他从一开始，就全然不知情，他与大皇子，唯一的联系，只是我这个曾经为大皇子效力的义父。”</p>

裴砚忱注意到他话中‘曾经’那两个字。</p>

还未开口，就见邓漳再次往容时箐那边看了眼，止住泪，跟他说：</p>

“裴大人，我知道你们将我抓来的目的，你们想知道的，我都会说，但我只有一个请求，将无辜的人放了，不要牵连无辜的生命。”</p>

“还有姜家。”</p>

说到这儿，邓漳看向裴砚忱，“姜兄与姜家的事，事涉晚晚，我希望我能见晚晚那孩子一面，亲自跟她说。”</p>

裴砚忱冷扯唇，没犹豫便拒绝了这个要求。</p>

“邓大人身陷牢狱，如今，有资格与我谈条件？”</p>

邓漳却道：“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我不会对她做什么，再者，刑部内外守卫重重把守，我也做不了什么。”</p>

他看向裴砚忱，“我只是想告诉她真相。”</p>

“而且——”他声音顿了顿，“听说裴、姜两家早已定了婚约，想来裴大人，也希望晚晚能解心结，开心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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