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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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在这里？”她问春兰。</p>

春兰脑袋垂下，“大人怕夫人长久待在石室心情郁结，特将夫人抱来了卧房。”</p>

为了促进自家主子和夫人早日化解矛盾好好在一起，绞尽脑汁想让主子和夫人和好的小丫头抬起头，喜滋滋地接着对姜映晚说：</p>

“对了夫人，大人并未禁止您出房门，今日天气很好，待会儿用了膳，奴婢陪您出去透透气可好？”</p>

姜映晚总算回了回神。</p>

虽然诧异，也不太明白裴砚忱怎么突然转了心意，但她一刻也没耽搁，掀开被子便下了床。</p>

“你方才说，你们大人去刑部了？”</p>

春兰连连点头，“是的，夫人——”</p>

她正想趁机再为主子多说几句好话，音还没发出来，就听姜映晚冷不丁又问：</p>

“老夫人可在府中？”</p>

春兰微愣，“在……在的。”</p>

她怔怔看着直奔妆台的夫人，下意识跟过去，“夫人是想向老夫人请安吗？”</p>

姜映晚“嗯”了声，“帮我梳妆，我去紫藤院一趟。”</p>

春兰看着镜面中夫人的面容，拿着骨梳有些欲言又止。</p>

但最后，她仍是顺着姜映晚的意，帮她梳妆绾发。</p>

两刻钟后，姜映晚从裴砚忱卧房中出来。</p>

翠竹苑中成群的侍从依旧，她一开门，院中的侍从下人们便齐声行礼。</p>

姜映晚扫过他们，脚步没停，迈下长阶便直接去了紫藤院的方向。</p>

她来的时候，老夫人刚用完膳。</p>

从小厨房端着饭后茶点过来的方嬷嬷走到一半，正好遇见从翠竹苑过来的姜映晚。</p>

“姜姑娘？”</p>

方嬷嬷诧异愣了好一愣。</p>

随即迅速将手中端着的茶点往旁边婢女的手中一塞，连忙对姜映晚行礼，“姑娘可是来找老夫人的？”</p>

方嬷嬷声音又喜又忧，她快速领着姜映晚往厅堂去，“自从得知姑娘的消息，老夫人日日挂怀，更是接连往翠竹苑亲自跑了好几次，只是每一次都未能见到姑娘。”</p>

“这不，老夫人方才还在念叨姑娘呢，若是见了姑娘，老夫人必定欢喜，姑娘快随老奴来。”</p>

姜映晚应着并感激道谢。</p>

很快，方嬷嬷掀开厅堂外的遮风帘，迎姜映晚进去，并快速对主位上轻垂着眼帘让身后小丫鬟揉额角的老夫人说：</p>

“老夫人，姜姑娘来了。”</p>

老夫人很快睁开眼，视线中，姜映晚快步从门口进来，到了她面前径直跪了下来。</p>

“祖母……”</p>

她声线低颤，眼眶中水雾弥漫。</p>

老夫人心疼得手中转佛珠的动作停住，连忙弯腰去扶眼前的孩子。</p>

“好孩子，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p>

姜映晚摇头，没随着老夫人的搀扶起身，接着说：“回京的这几日，晚晚日日想来见见祖母，但苦于没有机会，到了今日才能来给祖母请安。”</p>

老夫人何尝不知其中的内情，“祖母亦是日日去翠竹苑，祖母都明白，本以为，上次一别，你跟砚忱的缘分便算是断了，谁曾想……”</p>

姜映晚指尖攥紧，她跪在原地没动，抬头看着满目慈爱心疼的老夫人，压了压眼底的酸涩，恳求说：</p>

“祖母，晚晚斗胆，有一事相求——”</p>

话刚说到一半，老夫人心疼地看着跪在身前的孩子，正要听她下半句话，厅堂门口，倏然传来裴砚忱淡淡的声音。</p>

“祖母。”</p>

平淡至极的两个字，却让里面瞬间止住音，</p>

姜映晚话音一滞，后半句话冷不丁卡在喉咙中。</p>

随着外面侍婢低声的行礼声，由远及近的沉缓脚步声像催命的咒铃，碾着心尖步步逼近。</p>

“孙儿来给祖母请安。”</p>

裴砚忱目光掠过跪在老夫人面前的纤细女子，在他的角度，看不到姜映晚的神情，</p>

只能看到略微低垂着的一截瓷白如珠玉的后颈，纤细怜弱得可怜，就像骤然受了惊的幼兽，强撑着镇定，却到底泄出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惊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