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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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她并不聪明，至少跟过目不忘的父亲、天才般的弟弟比，她过于平庸，甚至跟身边三个伴读比，她都够不上。</p>

父亲便这样，放下一切事物，手把手带她，将见闻、所感揉碎了讲给她，带她开阔眼界、增宽她的认知。</p>

父亲把一半的精力放在她身上，助她掌控霍家庞大的基业，压住那三个越来越妖孽的朋友，分析各部老总的处事。</p>

她是什么时候起患上失忆症的，忘了。殚精竭虑吗？应该有点。医生让她多休息。</p>

但现在的局面，真算不上殚精竭虑。</p>

“娘，这句？”</p>

“这句啊，‘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我们止戈都开始背《尚书》了，了不起。”</p>

陆戈笑的腼腆。</p>

“这句非常有意思，说我们人呢，有两个行事标准，一个是自己的本心，一个是认识形成的道德准线。比如说，弟弟撕了你的书，揍他是你的本心，孝悌是德行准线。本心告诉你揍这小子，让他知道厉害，但学识告诉你，他是弟弟，要友爱兄弟，原谅他。你要记住，什么时候，人都有这两面，不同的是，面对大诱惑时，谁占了上风，才能看出一个人是怎样的人。那么我们知道什么是人心什么是道心，再来看这句话 ……”</p>

“崽崽不撕书。”陆在将大脑袋扒在母亲手臂上，晃着小腿，十分认真。</p>

“行，我们崽崽乖，娘撕的好不好。”</p>

“那哥哥不敢打娘亲。”</p>

“所以我现在想让弟弟闭嘴是本心，但让他说是道心。”</p>

林之念笑的不行，忍不住蹭蹭两个小宝贝：“是，我们止戈会练道心了，我们认识知识，修习年岁，是为了提升后天道心，这句话的意思是……”</p>

“夫人。”冬枯匆匆进来：“表夫人小产了。”</p>

“哦，按规矩备礼，人心是危险难安的，道心也微妙难明。惟有精心体察，专心守住，才能坚持一条不偏不倚的正确路线。若是破题，你想从哪一方面破呢？”</p>

“嗯……道心说治民。”</p>

“那这里的‘道’和‘道可道’的道，有什么不同？”</p>

“前者……是个人的认知观，后者是天地运行大道。”</p>

林之念揉揉小东西的头。魏家的藏书，先人的批注手札真该给他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