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章 君如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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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p>

霍光被刘据从平阳县带出，刚入东宫。</p>

漱玉阁，</p>

董仲舒与刘据对坐。</p>

桌案上，只有茶壶，却并未开始煮。</p>

董仲舒依窗靠住，手中把玩着茶盏，看向阁下，这个有些束手束脚的孩子，</p>

向刘据感叹道，</p>

“殿下，此子有经天纬地之才...”</p>

又看向刘据，满眼欣慰，</p>

“您武有卫青、霍去病，文又有此子，假以时日，终是天命所归！”</p>

卫青、霍去病、霍光是三张王牌，</p>

正常两张王炸就够吓人了，可刘据却有三张。</p>

刘据眼中有些迷茫，</p>

“先生，我不明白...”</p>

董仲舒正了正身子，看向殿下，</p>

慈祥一笑，</p>

“不明白何事。”</p>

“大舅、表哥、还有小光，都有通天大能，好像他们与谁都一样，</p>

重要的是他们，我只是恰好有了他们，其实我是谁都不重要...</p>

我不明白，我有什么能做的。”</p>

看着殿下的孩童面容，董仲舒眼中笑意不减，</p>

“您是觉得，他们辅佐谁都一样？”</p>

“是。”</p>

刘据点头，也确实如此。</p>

卫青、霍去病、霍光跟谁，谁都无敌。</p>

董仲舒摇摇头，</p>

看向刘据，认真道，</p>

“殿下，您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p>

只当是先生安慰自己，刘据丧气道，</p>

“先生，我文不成、武不就，您就别安慰我了。”</p>

“我是认真的。”</p>

刘据怔怔抬起头，看向董仲舒的眼神，没有丝毫敷衍的意味。</p>

“卫青、霍去病，还有这个霍光，他们都是一种人。</p>

爱欲其生，恨欲其死，帮亲不帮理。</p>

您是他们的亲昵，哪怕您是错的，他们也不会去管您的错对，只会全心全意的为您做事。</p>

他们都是无色的水。”</p>

刘据似有所悟。</p>

董仲舒点燃了茶炉，继续道，</p>

“民如水，是何其高深的见解。</p>

朝堂上百官是水，朝堂下万民也是水，水都是无色的，既无色，既无形，也就没有善恶。”</p>

“您说卫、霍辅佐谁都一样，在我看来，完全不一样，他们是水、是剑，而能握住这三把神兵的....只有您。”</p>

董仲舒微笑看向刘据。</p>

“正因为有了您，他们才是卫青、才是霍去病、才是霍光。</p>

而并不是他们是卫、霍，您才是您。”</p>

说罢，水煮沸，董仲舒将清水分别倒入两个茶盏中，</p>

一反常态，没先给殿下奉茶，反倒是把其中一茶盏，拿到自己身前，随手扔进去茶叶，</p>

本无色的水，变成了黄黑色。</p>

刘据缓缓睁大眼睛。</p>

董仲舒似笑非笑，拿起另一盏清水，放到殿下面前，</p>

“这是您的水，</p>

您想让他变成何色？您自己决定。”</p>

刘据低头，看向茶盏中的清水，倒映出得，是自己的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