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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却是挠了挠头，眼中泛起一层困惑。</p>
涂宇阳说的话，结合老农的现状，似乎没什么问题。但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p>
想到这里，王旭悄悄拽了一下小森的袖口，在对方有些诧异的目光中，用死生契阔说起了悄悄话。</p>
小森似乎从王旭的话里想到了什么，瞳孔微缩中隐隐泛起抹警惕之色，在确定老农没有注意到他之后，悄悄点了点头，似乎和王旭谋划着什么。</p>
与此同时，老农似乎被涂宇阳说动了，也终于是松了口，在沉沉叹了口气后开始说出这里的秘密：</p>
“我是方老板雇佣来守着稻田的，叫我许农就好。”</p>
“这里是轻度污染区相关机构，在去年刚刚划拨出来做农场开发的。”</p>
“在此之前，这里出现过诡异污染的问题。后来在调查局出面解决之后，也就一直空置着，没有人敢在这里投资。”</p>
“后来，还是当初直接承办了这次污染案件的梁审判长亲自出面，选择将这里的土地开垦成农田，并由他亲自发起招标。”</p>
旁听的涂斌，因警惕和困惑打断了老农：“老爷子，按照轻度污染区的规定，梁审判长虽然心是好的，但是这么做可是妥妥的越权行为。”</p>
许农重重咳嗽了两声，干瘦的身体越发的佝偻了一些。</p>
他苦涩一笑，眼中满是悲叹：“谁说不是呢。可梁审判长是个好人呐，虽然只是副职，却是实实在在的善人。”</p>
“在方老板中标以后，梁审判长可没有拿一分钱的好处，反倒是动用自己的权利为方老板减免了不少资金上的压力。”</p>
“所以，方老板才能使用品质如此之高的稻种。甚至连这里的仓库、播种设备、无人机AI系统等等，都是梁审判长一手包办。”</p>
涂宇阳点了点头：“那么，梁审判长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老人家，大家都是成年人，就算真的有好人，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越权行事，这些上位者没有这么蠢。”</p>
许农点点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语气越发哽咽酸涩：</p>
“梁审判长是从小穷过来的，所以他给方老板的任务只有一个，种植高品质的水稻和小麦，并将其流入富林小学所在的生活区。”</p>
“富林小学是梁审判长的母校，也是一所专门接受孤儿和残障人士的学校。”</p>
“梁审判长说自己是孤儿，小时候在学校食堂幻想的就是可以吃上大米。可哪怕是这样的愿望，每个星期才有机会实现一次。”</p>
“讽刺的事，等他上位后才发现，自己从前渴求的大米，不过是非常劣质的次等货。别说口感，对身体恐怕也不好。”</p>
听着许农如此解释，涂宇阳、涂斌两人均是点了点头。</p>
算是好人，但也不纯粹。</p>
说白了，梁审判长的确好心想要盘活这一块荒地，但他等同于也是违反了轻度污染区的规定，私下运作将这批他自认为品质很高的大米送入学校。</p>
只是……</p>
“唉，梁审判长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反正都是他的人来运作，出了事也怪不到我们的头上。”许农摸了摸眼泪：</p>
“可方老板是个混账啊！她售卖给梁审判长的大米，都是按照最高品质的价格来出售的，都快赶上给无污染区的税收物资了。”</p>
“但就是这样，她还是不知足，反倒是悄悄用违法肥料来培育水稻小麦。”</p>
“这种违法肥料可以让水稻小麦的卖相更好，长得更好，也能收获更多的大米。但是……却具有不可逆转的毒性！”</p>
“如果长期使用，器官纤维化是迟早的事情！”</p>
许农的神态、话语、动作，怎么看也不像是在说谎。</p>
但是，涂宇阳没有立刻相信许农的话，而是反问道：“既如此，你们怎么没和梁审判长说过这件事情？”</p>
许农苦笑着摇了摇头：</p>
“梁审判长太忙了，每次都是安排手底下的判官来这里巡察和检测。”</p>
“可每次来的人，都会被方老板热情招待，还会给上厚厚的礼金，那些人拿了好处，自然也就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p>
“还是不对！”涂斌目光锐利如刀，几乎不放过许农话语里的任何一个破绽：“既然能成为梁审判长的心腹，就算有些人见钱眼开，也绝对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p>
对于涂斌的质询，许农也不意外，反倒是点了点头：</p>
“没错，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们所有人都乖乖照做，我才觉得奇怪。”</p>
“并且，我有好几次都看得很清楚，一些判官在稻田里检测到了问题是非常愤怒的，但是在被方老板带回别墅之后再出来时，人就不对劲了。”</p>
“就……反正我也说不好，痴痴傻傻的，但是也没再叫嚣着要曝光这件事情。”</p>
别墅？</p>
难道是那些花藤诡异？</p>
所有人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问题。</p>
“哦，对了，还有！”老农连忙道：“你们千万不要以为这件事情都是梁审判长一个人做的，她没这么大本事！”</p>
“别看她表面是梁审判长的人，但是我很碰巧偷偷发现过，她和调查局的陈信审判长一直秘密联络着！”</p>
“她房间的电脑上，一定还留有他们的聊天信息！”</p>
“我估计别墅里还有她的沟通信件，那些可以证明我不是在欺骗你们！”</p>
涂宇阳盯着许农看了很久。</p>
而后又悄悄来到了众人身后，看向了藏匿在怀中的诡磁带。</p>
诡磁带上显示，许农的话是真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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