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返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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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宁阳有石油，很多农民都靠偷油度日。</p>

村民的对象是散矿，一般是四五人组成一伙，结伴用蛇皮袋去“背油”。</p>

之所以说是“背油”，是有原因的，“照井”的也是利益链条上的一环，他们大多是临时工，是当地农民。</p>

由于油井每天的生产量有一定的误差，“临时工”会从储油罐放油给村民，一袋油的提成是10元，远高于月工资600元。</p>

陆凡和苏小易打听清楚了，卖给油贩一般是1元/公斤，</p>

利润非常可观，更有人用“二蛋车”来直接拉油。</p>

从大年初二开始，陆凡跟着苏小易搞钱，杜文龙自然不会落下，杨铭豪、曾明、刘金柱、苏小易也兴致勃勃的加入到“偷油”大军，正月比平日更安全，路上随处可见“油耗子”，遇到同村的还会相互通风报信。</p>

夜黑风高，几人来到村外山腰上一处油井，第一次偷油大家难免紧张。</p>

苏小易轻车熟路的敲开“照井工”房门，热情的发了一包烟，说道：“老光棍，我们7个人，今晚搞三趟。”</p>

“老规矩，210元。”</p>

“好唻，回头给你送两瓶酒，大过年的解解闷。”</p>

“小易，最近风向不对，过了正月就收手吧，弄这事不是长久之计，你还不到二十岁，去学个手艺吧！”</p>

“叔，我听你的！”</p>

接着，在老光棍的帮助下，七个壮小伙扛起几十斤的蛇皮袋消失在夜色中，国道旁边的有好几辆收油的油罐车在等待这些油耗子“送货上门”。</p>

忙活到半夜三点，兄弟七人汗流浃背的回到陆凡老房子里，瘫软在土炕上。</p>

休息了会，大家开始兴奋的数钞票，每人到手200元。</p>

陆凡惊呆了，要知道宁阳“公家人”每月还不到1000块，照这样下去一个月得挣6000块，有这行当还要啥自行车？</p>

此时的陆凡对未来充满希望。</p>

直到正月十五，七兄弟昼伏夜游，踏上了发财致富的“金光大道”，陆凡手里有了3000元巨款！</p>

杜文龙摸了摸兜里的“巨款”，出生以来从未如此满足，一下来了兴致，叫道：“凡哥，咱们拜把子吧！”</p>

“好，拜把子！”苏小易。</p>

“桃园结义，同生共死！”杨铭豪。</p>

“算我老曾一个！”曾明。</p>

……</p>

陆凡很喜欢这群兄弟，当即说道：“好，兄弟们，准备一下，拜把子！”</p>

大家一下就来了兴致，开始忙活，曾明甚至跑回家偷了只鸡回来。</p>

2007年正月十五，狼岔村，陆凡和他的六个兄弟斩鸡头、烧黄纸，许下共同的誓言：今日我们兄弟结义，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山河为盟、誓不相违！</p>

到了排行的时候，杜文龙坚决要求陆凡当老大，说他叫了十年的凡哥，根本改不了口，结果得到了大家一致认可。</p>

于是，陆凡这个原本的“老二”被迫变成了“老大”，杜文龙变成了老二。</p>

情到深处，杜文龙抱住陆凡嚎啕大哭，兄弟们非常理解老二是个苦命人呀！</p>

陆凡拍拍兄弟的肩膀说：“丑丑，我们一定要努力、奋斗，争取活出个人样来！”</p>

9年前，杜文龙父亲因打井用地赔偿款问题与人械斗，损毁了抽油设备，后被绑到乡政府调查，从此以后再没有人发现他父亲的行踪。</p>

正月十六，吃过早饭，陆凡郑重的将1200元交到二叔手中，说道：“二叔，这些天我挣了点钱，您拿着，感谢您和二婶对我和妹妹的照顾。”</p>

“小凡，你去偷油了？我警告你，那不是正经营生，迟早会出事，再敢去小心我收拾你！”</p>

“叔，我知道那犯法，我听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