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棒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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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国斌的祖父是半个兽医，不过说是兽医，其实主要的工作就是走村闯巷的给养猪的人家骟猪，人称劁猪匠。</p>

到他父亲这一辈，闲这个工作有点丢人就扔下了，好在这套工具倒是一直保存完好地留到了现在。</p>

顾凡这些劁猪的工具拿起来挨个检查了一下，在手里颠了颠还挺顺手，于是把木匣子拿到二狗生火的灶台前，把那些小器械一个个放到火上消毒。</p>

二狗疑惑地蹲到旁边用手比划着问：“你拿这玩意干啥？难道是要把大黑和大黄都给骟了？”</p>

顾凡摇了摇头用手势回答：“不是，是大黑病了，我打算用这些东西给大黑动手术。”</p>

二狗愣了一下马上又比划着问：“你还会给狗动手术了？你不会是打算借着治病当借口准备把大黑弄死吃狗肉吧？再说，隔壁让你折腾他们家的狗吗？弄死了人家让咱们赔狗怎么办？”</p>

顾凡笑着摇了摇头用手势解释道：</p>

“我给他们家立字据了，要是这大黑的病治不好，我就把我现在住的这两间房子给他们家！”</p>

二狗一听就有点急了，连忙摆着手比划道：“不行！不行！你现在穷成这样，唯一的家底就是这么两间破草房子了，这要是再没了，你睡哪？”</p>

顾凡也不和好兄弟多解释，只是做了一个“一切听我的安排就好”的手势便动手干了起来。</p>

只见他手脚麻利地把大黑捆到一根柱子上，为了防止它乱动，把四肢和头尾都给用绳子单独固定住，露出下面的肚子。</p>

大黑被吓得露出惊恐的目光，口中不断传出狂吠，顾凡一摆手，二狗直接把自己腰间用来当裤腰带的厚布条子解下来勒到了大黑的嘴里，让它只能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呜咽。</p>

顾凡蹲在大黑近前，仔细观察了下大黑的腹部点了点头，随即告诉二狗去弄盆开水，再把自己家炕上盖的破被拆了，把里面的棉花掏出来放到开水盆子里消毒。</p>

二狗虽然是一头雾水，但是事已至此，房子都押上了还差那一床破被骂吗？于是听话地一一照做了。</p>

看到万事俱备了，顾凡拿过一把小刀直接向着大黑小腹上一处微微隆起的地方割了下去，徐三蛋子不大的院子里顿时血光崩现……</p>

从来没见过这个场面的二狗禁不住冷汗直流，早就被吓得夹着尾巴连叫都不敢叫的大黄更是蜷缩在角落里面，生怕主人杀得一时兴起连自己也给干掉。</p>

手术进行得很快，不到20分钟一团小孩拳头大小灰白色的东西出现在了顾凡血淋淋的双手上。</p>

“这……这是啥？”二狗比划着问道。</p>

“狗宝！”顾凡轻声答一句，把那东西用布包好，随即开始用刚刚消毒过的棉花给大黑止血，又熟练地用缝衣服的针线把大黑手术的伤口给缝合了起来。</p>

忙完这一切足足花了近一个小时，没有失血过多引发的休克，也没有因为过度疼痛造成的抽搐，大黑只是安静地蜷缩在那里低声呜咽。</p>

顾凡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看起来自己上大学时选修的医学临床外科还没有荒废啊！</p>

顾凡点手把二狗叫过来告诉他：自己下午要去县城一趟，让他在家里帮忙照顾一下还在术后恢复的大黑。</p>

二狗马上表示自己肯定给这两条狗喂得饱饱的，哪知道顾凡马上敲了他脑袋一下告诫二狗：绝对不可以给大黑喂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