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魔鬼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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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云传》是开年大戏，要在一月末二月初首播。《云倾记》为了和它中门对狙，播出时间大致也差不多。</p>

现在临近十一月，距离《云倾记》开播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p>

商叶初不可能让自己空档三个月。抠脚三个月，顶流也会变糊咖。</p>

《天机楼》就是填补空档的好机会。</p>

果然不出商叶初所料，第二天，商叶初就收到了剧组的通知，叫她三天后去《天机楼》剧组拍戏。</p>

随着通知一起发过来的，还有属于花魁眠眠的部分剧本、一份电子合同，和舞蹈老师杜晓棠的联系方式。</p>

剧本很短，只有四页。商叶初把剧本读了一遍。眠眠除了一段舞蹈戏之外，就只剩下两场戏了。一场是染上杀人嫌疑被萧凤阙和同伴审问，另一场是下决心离开青楼，和萧凤阙告别。</p>

被审问那场戏是花魁的重头戏，篇幅较大。其余两场都是一带而过。</p>

商叶初自然不可能叫剧组为了自己调整拍摄日程。也就是说，她要在三天之内，拯救一下自己烂到离奇的舞姿。</p>

就算商叶初是亚洲舞王再世，也不可能用三天将任何一支舞练得像模像样！</p>

商叶初看着剧本。关于花魁眠眠的舞姿，剧本上只写了短短一行字：缓歌缦舞，舞毕，落泪。</p>

看起来，易天照导演已经和杜晓棠老师达成了某种共识。剧组既然把舞蹈老师的联系方式给了商叶初，那就是要她找人家取经的意思了。</p>

饶是商叶初天不怕地不怕，现在也有点头疼。</p>

杜晓棠喜欢商叶初吗？这个问题就像问华国人喜不喜欢草莓麻婆豆腐，意大利人喜不喜欢菠萝披萨。</p>

商叶初主动去找杜晓棠学舞，被对方狠狠上一顿眼药的可能性有多大？</p>

……</p>

商叶初只得自我安慰，杜晓棠能被剧组请来做舞指，水平肯定是有的，比外面那些不知底细的野生舞蹈班不知道好了多少。</p>

大多数舞蹈班还是大班课，请私教要花很多钱。现在这么强的舞蹈老师一对一指导你，怎么，你不满意？</p>

如此心理建设一番后，商叶初厚着脸皮加上了杜晓棠的微信。</p>

申请通过得很快。商叶初第一时间发了一条学生味十足的消息：</p>

【杜老师您好！非常抱歉打扰您了。我想向您请教一下《天机楼》舞蹈方面的一些问题，不知您方不方便？】</p>

杜晓棠一点也没有废话，直接甩给了商叶初一个地址。</p>

商叶初喜欢和这种直来直往的人打交道。杜晓棠喜不喜欢她无所谓，只要能让她学到东西就好了。</p>

商叶初一边给杜晓棠回了话，一边出了书店，打了个车，奔向约定的地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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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过后。</p>

双方进行了亲切而友好的交流，充分交换了意见。最后，杜晓棠用自己的专业水平说服了商叶初。</p>

当商叶初结束训练的时候，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肉是自己的了。</p>

从脖子到肩胛骨，再到手臂、大腿，商叶初身上的每一个零部件都酸痛不已，连骨头缝都在哀嚎。</p>

这下连103调节激素都不管用了。激素的哄骗是一时的，但肉体的疼痛是持之以恒的。</p>

商叶初今天的饥饿感尤其严重，在步行街买了足斤足两的一整只烤鸭。烤鸭烤成了发亮的棕色，肥得流油。</p>

商叶初进烤鸭店的时候活像饿死鬼，把相熟的烤鸭店店主都吓了一跳。</p>

晚上烤鸭店已经快打烊了，烤鸭店店主是一对夫妻，注重店里的口碑，没售罄的剩货都会销毁，绝不会放到第二天再上架。</p>

商叶初饭量大，整条步行街的人都知道。同为街坊邻里，照顾一下胡奶奶的小店员也是应当。老板柯大叔给商叶初炸了一大纸袋本来准备丢掉的鸭架子、鸭脖子，又炒了点鸭杂什么的，老板娘孟阿姨则给商叶初包了一大沓卖剩下的小面饼和黄瓜条。</p>

“叶子，”孟阿姨叮嘱道，“今天吃不完明天就不要再吃了，隔夜鸭油都凝住了，对胃不好呢！”</p>

商叶初感激地点点头，有气无力道：“真是太谢谢你了，孟姨。”</p>

“小叶，”柯大叔高声道，“吃好了记得以后给你的同事们多给我家打打广告！”</p>

商叶初艰难地露出笑容：“那是当然的，柯叔。”声音低得像饿了十年的孤魂野鬼。</p>

商叶初步履蹒跚地爬出了烤鸭店，背影看着像个可怜的小老太太。</p>

柯大叔感慨道：“做演员这么吃力，你说小叶干嘛这么拼命呢。还不如在步行街支个摊子卖手抓饼。”</p>

孟阿姨杵了他一杵子，“瞧你那点追求！我就觉得叶子以后肯定能火。”</p>

商叶初爬回书店，将一大包烤鸭放在自己的二手就餐小课桌上，去卫生间洗了洗手和脸。</p>

擦脸的时候，商叶初看着镜子里满面倦容的自己，仍然心有余悸。</p>

杜晓棠的专业水平没得说，工作的时候完全不掺杂任何私人情感。——这个“不掺杂私人情感”，指的是，她完全不把商叶初当成一个活人，而是当成一块橡皮泥来摆弄。</p>

加上商叶初不怕苦不怕累，无论再疼再难都咬牙坚持不吭一声，杜晓棠也就更肆无忌惮了。</p>

按照杜晓棠的话来说，“笨鸟先飞，没翅膀的鸟就更得加倍努力飞！”</p>

魔鬼训练确实有效果，起码，一天过去后，商叶初已经能把那三十秒《蝶恋花》流畅地跳出来了。</p>

根据商叶初的经验，一场电影，为了观赏性，单幕歌舞表演通常不会超过一分半钟。这一分半钟还要算上对演员的脸部特写、手部特写、足部特写、空镜、裙摆和彩带等。近景远景交叠，再加上一点旁观者的反应。因此，纯跳舞的镜头，三四十秒也就差不多了。</p>

易天照显然也是这么嘱咐杜晓棠的。在今天的训练过程中，杜晓棠虽然始终拉长着脸，但一直没叫商叶初练习别的舞蹈，只专注于这三十秒钟。</p>

杜晓棠的要求很严格。神态、身段、眼神、动作，但凡有一点错误，都会毫不犹豫地挖苦商叶初一顿，然后叫商叶初重新练习五六次。即使是最简单的抬手，商叶初也练习了五十多遍。</p>

练到中午，杜晓棠一句也没提要去吃午饭的事情，仍然一丝不苟地监督商叶初练习。商叶初自然不能腆着脸要求老师给自己下课好去吃饭，只能空着肚子咬着牙继续练。</p>

商叶初饭量大，一日三餐雷打不动，只有多吃，没有少吃的时候。冷不防忽然空下了肚子，运动量又比平时多那么多，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p>

商叶初洗完脸，回到自己的寒酸餐桌上，恶狠狠地撕下一条鸭腿来，往嘴里一塞！</p>

“啊~”</p>

肉类的肉香和油脂的醇厚卷上味蕾，那一刻的幸福感简直要让商叶初落泪了。</p>

第一条鸭腿滋溜一下就钻进了肚皮，商叶初火烧火燎的胃终于舒服了一点。</p>

吃完一条鸭腿，商叶初打开手机，将手机靠在一大瓶矿泉水上，点开了阅读软件上的《凤戏游龙》电子版。</p>

演书中的角色，是必须要看原著的。否则角色理解和诠释上会出大问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