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笑一笑，十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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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t！”</p>

“cut！”</p>

“cut！”</p>

“咔咔咔！咔！”</p>

郑博瀚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地对苏歌道：“我看这样吧，苏小姐，今天的戏你先不要拍了。回酒店好好找找状态再说，嗯？”</p>

已经日上三竿了，剧组却连一条戏都没过！</p>

这场戏的剧情很简单，没有任何台词或复杂的动作，只需要苏歌站在梨花树下，向秦天野投来深情的一瞥就够了。</p>

郑博瀚对苏歌的演技非常有数，将苏歌的戏份压缩到了极致。余下的那些戏份、譬如潸然泪下、追忆往昔、对着落花沉思，通通交给了秦天野。</p>

然而，即便是这么简单的戏份，苏歌也没能胜任。不知是紧张还是确实没这个本事，苏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活像一尊泥塑木雕。两只眼睛别说深情了，直勾勾盯着镜头的样子，好像误入了什么恐怖片现场！</p>

截止到目前，秦天野已经陪着苏歌一起潸然泪下了足足十次，眼睛都哭出红血丝了，不得不中场休息补水。</p>

秦天野越是一丝不苟、兢兢业业，苏歌就越是紧张和愧疚，表现得也就越难看。</p>

郑博瀚看起来很想发脾气，又苦于苏歌是金主爸爸塞进来的人，不好发作，只能拉着一张老脸，抱臂站在大太阳下。一只脚一下一下地点着地面，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的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p>

苏歌深吸了一大口冰水，悄悄看了一眼对面的秦天野。秦天野正在上眼药水——当然，他不是那种用眼药水伪装眼泪的演员，做这些单纯只是因为他的眼睛已经哭干了。</p>

苏歌此刻感到心都快碎了。她想立刻跑到秦天野身边安慰对方，又实在没有那个胆量。她虽然娇纵，却不是没脸没皮。</p>

“我知道了……导演。”苏歌低着头，从场地中挪开了。</p>

苏歌一下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忙活了一上午一事无成，所有人的弦都绷紧到了极点。焦灼烦躁的气息在剧组蔓延。</p>

相似场景的戏份通常是聚在一起拍完的。因此，苏歌刚下场，下一场戏就轮到了李葵。</p>

李葵同手同脚走到场中，还没站定，郑博瀚便提醒道：“你没在镜头里。”</p>

“哦。哦哦！”李葵快被郑博瀚的黑脸吓哭了，动作异常迅捷，嗖的一声就窜到了镜头内，结果却把道具组刚刚放好的椅子碰翻了。</p>

摄像组和灯光组同时发出低低的哀叹，看起来，上场的又是一位菜鸟。今天一上午的时间算是打了水漂。</p>

李葵坐在椅子上，郑博瀚捏了捏鼻梁，提醒道：“记住你的动作。你没有台词，只是笑而已，应该不至于不会吧？”</p>

在见识过苏歌惊天地泣鬼神的演技后，郑博瀚已经对自己招来的这群半桶水失去了信心。有的艺人连“看”人都不会，那么不会笑恐怕也没有什么稀奇了。</p>

李葵木着脸点点头，又摇摇头。</p>

郑博瀚的脸黑如锅底：“你到底会不会？！”</p>

“会！”李葵大喝一声，将旁边撒假花瓣的工作人员吓了一跳。</p>

“action！”</p>

李葵坐在树下的椅子上，僵硬地从怀中摸出那只玉葫芦。</p>

这个动作很生涩，郑博瀚皱了皱眉，没有叫停。到时候镜头切到手部特写，就看不出李葵的僵硬了。</p>

重中之重是表情。</p>

李葵凝视着那只塑料葫芦，想到商叶初的教导，决定死马当活马医，搏一把。</p>

李葵催眠自己道：“这是十万块……这是十万块……”</p>

李葵想到了很多东西。</p>

李葵想到了自己的第二课堂学分。</p>

第二课堂有一项社会工作分，要求学生在毕业前必须有一次工作实习。从万恶的第二课堂出现以来，这两分就是所有学生的噩梦。学生们需要求爷爷告奶奶四处奔走，或是托关系求人、或是上天入地地找一切可能的工作，甚至连学校门口的奶茶店服务生，都是供不应求的抢手角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