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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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活廖天华让夏迷的心情好了一点, 但回到701后，她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p>

队员们看到吕红梅的尸体，竟没有露出厌恶或者难受的表情, 而是在廖天华的带领下, 一同向吕红梅等人的尸身鞠躬默哀。</p>

夏迷跟着大家一起祭拜，心中的难受减轻了一点，同时也生出了更多的使命感和责任感。</p>

廖天华见夏迷终于露出了一个新人该有的表情，感觉自己总算能派上点用场，便语重心长地安慰道：“不是你的错，你也是等待救援的一员, 是我没能及时下定决心。要是我早一点进行融化改造, 那……”</p>

“那你早就死了。”夏迷斩钉截铁地说。</p>

廖天华：“……”</p>

夏迷长长地叹口气说：“是我太弱了。事情刚发生的时候, 我要是有现在的实力，这些人都不会死的。”</p>

廖天华本想怼夏迷两句，但见她难过的表情，也没心情和夏迷抬杠, 便抬手用力拍了拍夏迷的胳膊，说道：“不要为自己无力承担的责任自责，这件事最该负责的是我这个队长，你别打算还没入队就抢我的责任。”</p>

尽管夏迷很想夺权后一力承担责任，但在这种时候有人分担，还是人让夏迷的心轻松了不少，她决定暂时不夺取廖队长的权力了。</p>

让小廖再当几天的队长吧。</p>

向尸体致敬后，夏迷在柜子里找出消毒液, 戴上胶皮手套, 用消毒液兑水清洗抹布, 随后开始擦拭卫生间的污渍。</p>

这是她答应过吕红梅的。</p>

夏迷当然还记得救援二队的任务, 但一来她根本不知道药厂在哪里，如何救援需要听从廖天华的命令；二来她的情绪还没有走出来，她和吕红梅的约定还没有完成。</p>

通过这一天一夜的战斗，夏迷充分认识到欲望、情绪、意志等情感因素在与“浊”的对决中是多么重要。</p>

若她心中还有未完成的约定便去救援二队，留有遗憾的她意志就不够坚定，极有可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出现漏洞。</p>

好在游戏提示她，救援二队的任务时限是72小时，还有一定的时间。</p>

夏迷觉得，与其满心焦虑地前往药厂，倒不如以最快的速度完成遗留的事情，再全身心地投入接下来的战斗中。</p>

廖天华将吕红梅畸形的尸体抱出房间，队员们则是取出裹尸袋，廖天华亲自将四具尸体放入裹尸袋中，再由同事带走，找敛容师化妆后，再通知家属。</p>

郑重地安置尸身后，廖天华见夏迷飞快地擦拭着镜子，不由皱眉道：“你打扫得不干净，镜子上还有水渍。”</p>

“已经很干净了！”夏迷道。</p>

她发誓，这是她打扫房间最认真最干净的一次了，她并没有偷懒，只是她能力的极限就是如此了。</p>

廖天华道：“过后会有后勤人员来处理后续的事情，你不要做这种事情了。”</p>

夏迷顿住，将最后的战斗、她活下来的原因，她和吕红梅的约定言简意赅地讲了一下。</p>

廖天华听后道：“你一个人要干到什么时候，我和你一起打扫，你帮我递工具就行。”</p>

说完，廖天华撸起袖子，找出消毒酒精、白醋和洗洁剂，按照比例兑好装入喷瓶中，他将自己制作的清洁剂喷洒在镜子上，从夏迷手中抢过抹布，几下就将镜子擦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p>

夏迷自己擦玻璃从来没这么亮过，当即敬佩地竖起大拇指：“廖队，你太厉害了。”</p>

廖天华瞪了夏迷一眼，吩咐道：“再给我洗块抹布。”</p>

“遵命！”夏迷绝对服从命令。</p>

队长都在干活，其他队员也不能闲着，大家在廖天华的指挥下有序打扫工作，连床单都是手洗的，不到半个小时，701室便焕然一新。</p>

廖天华将洗干净的床单被罩放进洗衣机中甩干，完成这些工作后，他对夏迷说：“需要等床单烘干吗？”</p>

“不用了，那样时间就太长了。”夏迷摇摇头道，“我们不是还要救援二队吗？”</p>

“我们？”廖天华道，“你已经连续战斗一天一夜了，你的身体能坚持住吗？”</p>

夏迷道：“我不仅不累，还觉得身上充满了力量，身体状况前所未有的好。”</p>

廖天华道：“其实我也是这样，这就是融化的力量吗？”</p>

夏迷很想说：要不是廖队你吸收了我的能量，我此刻的体力会更好。你现在觉得力量充沛，可能不是因为融化，而是因为你用了我的力量。</p>

但看到干净到可以反光的瓷砖，叠成豆腐块的被子，夏迷决定将这句话藏在心中。</p>

廖天华道：“夏迷，如果你身体没问题，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药厂，尝试支援二队。如果我们能成功解救二队的同事，我会陪你来701，把晾干的床单被罩套上的。”</p>

夏迷本来就接了营救二队的游戏任务，就算廖天华不说她也会去，她只是觉得廖天华这个事后的约定有点怪。</p>

廖天华见夏迷眼神迷惑，补充道：“我知道你担心我只顾着套被罩不管你的工作，这件事你放心，我在准备融化改造之前，就写好了发展你入队的申请报告，编制和二等功都不用担心。”</p>

原来廖天华早就兑现了他的承诺，夏迷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p>

夏迷终于放下和廖天华的竞争，心平气和地说：“我不是在向你要工作，我只是觉得，如果能活着回来就去套被罩什么的，有点太不搭了。”</p>

廖天华负手，抬头望向窗外渐暗的天空，随后又侧过脸对夏迷说：“我觉得很搭。我们拼命战斗，负重前行，不就是为了群众们可以过安稳的生活吗？”</p>

夏迷恍悟道：“是我狭隘了，原来套被罩是这么有意义的事情，还是廖队您的觉悟更高，我还需要进一步学习啊。”</p>

廖天华微笑道：“没关系，以后你多参加一些培训班和学习班就能跟上思想进度了。”</p>

两人惺惺相惜地对视，其他队员终于露出了受不了的神情。</p>

能不能说句人话了？这种互卷的对话到底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啊？</p>

将6号楼的后续工作交给后勤组后，廖天华让夏迷赶快去洗个澡换件衣服，他会让人为她准备新的防护服和武器。</p>

廖天华只给夏迷10分钟时间，说这是他们队伍的军事化速度，10分钟已经是慢的了，等夏迷熟悉情况后，时间会压缩到5分钟，最佳是1分钟。</p>

夏迷像打仗一样飞速清洗身上的血污，随手穿了一套适合活动的衣服就跑到车上找廖天华。</p>

短短十分钟时间，廖天华已经为夏迷准备了一套合适的防护服，一架轻式步枪，一套现代化刀具，几颗闪光弹和烟雾弹。</p>

夏迷掂量了下武器，说道：“除了步枪是浊化武器，其他的都不是啊。”</p>

廖天华道：“我们本来就没有多少浊化武器，浊化武器都是遇到‘浊’之后的产物，浊化武器越多，说明遭遇‘浊’的人越多，这不是一件好事。实际上现实生活中的‘浊’并不多，我们攒了很多年才攒了几十件浊化武器，今天被你毁了一把机/枪。”</p>

夏迷有点心虚，她觉得自己有义务赔组织一件武器。</p>

这时她想起刘云霞那里还有一把浊化的鱼肚刀，连忙告诉廖天华。</p>

廖天华立刻道：“跟我去拿回武器，你自己也用过浊化武器，这种武器轻便坚固，对浊化人的杀伤力远超普通武器，我们不能让这样的武器外流，只要发现一定要尽快回收。”</p>

他发动汽车，带着夏迷前往6号居民体检的地方。</p>

到了暂时安置这些人的地方，夏迷发现他们待在一个招待所内，已经全都体检完毕，这些人又累又饿，吃过饭后就睡觉了。</p>

夏迷找到刘云霞时，她抱着鱼肚刀睡得正香。</p>

夏迷轻轻地从她手中抽出鱼肚刀，静静地看了刘云霞和她丈夫一眼，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p>

廖天华不解地问：“他们已经安全了，你为什么这样叹气？”</p>

夏迷拉着廖天华离开房间，在走廊里将浊化单位的事情小声地告诉廖天华，她解释道：“其他人还好，他们的浊化程度不深，损失的生命力如果量化成寿命，大概是几个月到一年之间，这种程度的损伤比常年酗酒抽烟、暴饮暴食对寿命的损伤还低，只要他们未来注意养生，基本不会影响到寿命。</p>

“但像刘云霞和她的丈夫、那个蜘蛛人、林晓莉、704的小皮和他妈妈，他们损失的寿命就太多了。刘云霞丈夫起码折寿十年，莉姐和小皮妈妈剩下的寿命可能不多了。</p>

小皮妈妈四十岁左右，莉姐更是连三十岁都不到，她们还正当壮年，就只剩下几个月的寿命，这和死在6号楼没有太大区别。我想到这些人的寿命心里就难受，忍不住叹气。”</p>

廖天华消化了夏迷关于浊化能量的情报后问道：“你就是用这些浊化能量救活我的？”</p>

夏迷点点头。</p>

廖天华又问：“救我用了多少浊化能量？”</p>

夏迷告诉他：“大概100浊化币，我从阿姨身上吸收到的能量大概也有100浊化币。”</p>

夏迷这种计数方式太直观了，廖天华不由道：“就好像是我本该死在融化改造中，小皮妈妈用她的生命力救了我。”</p>

“不是这么算的。”夏迷劝道，“你不能把这100浊化币都算在阿姨身上，你就当这100浊化币是6号楼的住户每人分了你0.2个浊化币，而不是吸收了一个人的生命。”</p>

尽管如此，廖天华还是说道：“你能陪我去看望小皮妈妈吗？”</p>

夏迷拍拍廖天华的肩膀，两人问了工作人员后，找到小皮和阿姨的房间，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p>

廖天华看着小皮妈妈憔悴的面容，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p>

这次夏迷没办法安慰廖天华了，她想起在6号楼经历的一切，也叹了口气。</p>

廖天华半蹲在床前，轻轻拍了下小皮妈妈的手，他想说点什么，但这种时候语言是那么苍白，说什么都没有用。</p>

可能是心情太糟糕了，廖天华腿一软，竟然没蹲住，直接坐在了地上。</p>

夏迷有点惊讶地看着廖天华。</p>

廖天华今天把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他用手撑住地面想站起来，谁知手也软绵绵的没有力量，一下子没坐起来。</p>

这下夏迷连嘲笑廖天华的想法都没有了，连忙上前扶起廖队，并小声关切地问道：“你的融化改造不会还有后遗症吧？”</p>

“不知道，就是突然没力气了。”廖天华摇摇头道。</p>

夏迷扶着廖天华的手臂，蓦地感觉到廖天华在吸收她体内的浊化能量，顿时心生杀意。</p>

夏迷连忙按下杀意，咬牙切齿地对廖天华说：“你怎么又使用‘蚕’？”</p>

廖天华道：“我没有……咦？我又有力气了。”</p>

他生龙活虎地站起来，而夏迷感觉她又没了100浊化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