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方孝孺：我想知道，黄子澄犯的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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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熥的目光落在神色冷漠的方孝孺身上，心中飞速盘算，旋即便明白了对方的心思。</p>

他定是听闻了黄子澄被贬至宣府镇开平卫一事。</p>

略作思考，朱允熥坦然开口，“先生可是因黄子澄被皇爷爷发配宣府镇之事感到不悦？”</p>

今日这场雨中求学的戏码，朱允熥图的就是拉拢方孝孺，因此言语间自然直截了当，不玩半点虚的。</p>

对于方孝孺这种性情中人，虚与委蛇远不及真诚来得有效。</p>

方孝孺显然没料到朱允熥会如此直接挑明话题，一时有些错愕。</p>

但他依旧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快：“草民先前不知是殿下驾临，多有失礼，望殿下宽恕。”</p>

“至于殿下所言，聘请草民为授业师长。草民才疏学浅，难当大任，不敢误导皇族子弟，还请殿下另觅高贤。”</p>

话音刚落，方孝孺便欲转身返回屋内，态度坚决，不留丝毫转圜余地。</p>

朱允熥见状，连忙喊道：“方先生，学生恳请先生为大明朝的未来，为天下苍生考虑，进宫执教，传道授业。”</p>

“至于黄子澄一事，学生愿意为您解答。”</p>

咦？</p>

方孝孺的脚步戛然而止，目光穿越院墙的界限，落在那仍在雨幕中矗立的朱允熥身上。</p>

他之所以驻足，并非出于朱允熥口中的大明江山与苍生福祉，而是纯粹的好奇，为何黄子澄在东宫教书育人，却突遭贬谪至宣府镇。</p>

宫墙之内，至今未曾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p>

方孝孺手持油纸伞，面容肃穆地立于院墙后，凝视着朱允熥道：“还望殿下为草民解惑。”</p>

这，便是老学究的通病。</p>

正如方孝孺最终为了捍卫心中大明的正统，不惜违抗朱棣，最终被株连十族。</p>

如此人物，品德之高洁不容置疑。</p>

但同样，也为那些心怀叵测者提供了可乘之机。</p>

比如，此刻的朱允熥。</p>

方孝孺虽古板不通世故，但作为读书人，且已在士林享有盛名，内心深处必然藏着一份为君王效力、为国家百姓鞠躬尽瘁的宏愿。</p>

而朱允熥并未急于辩解，反以苦笑望向天空，继而将目光投向紧闭的院门：“方先生，难道是要在这雨中讨论国事吗？”</p>

闻言，方孝孺面露一丝尴尬，却依旧保持着严肃的神色，未发一语。</p>

只默默上前，推开院门，迎朱允熥入内。</p>

待到二人步入前廊之下，方孝孺的脚步一顿，转身面对朱允熥。</p>

仍是不愿邀他入室啊。</p>

朱允熥瞥见室内已翻腾多次的茶水，笑道：“方先生的才学，学生早有耳闻，心驰神往。今日意外相遇，便认定必是先生。突发奇想，欲请先生入宫教导。”</p>

方孝孺面色凝重，让朱允熥进来的意图，并非是想听这些絮叨。</p>

“殿下可否告知，为何堂堂东宫伴读会突然被贬至偏远的宣府镇呢？”</p>

这人难道不爱听半句恭维？</p>

朱允熥的笑容渐渐收敛，眼神一紧，沉声回答。</p>

“黄子澄非但无良相之能，反添朝堂纷扰，故令其赴宣府镇自省，待其心性蜕变，自会迎回朝中，委以重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