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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灿吃得极快,没多久就只剩下一地鸡骨头。</p>
他意犹未尽地砸吧嘴巴,望向灶台,“怎么就一只?不过瘾啊!”</p>
“我马上去抓两只鸡来。”</p>
“算了。”张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不得等到半夜,我待会要睡觉。”</p>
“是,师父。”</p>
张灿望着他微微发黄的脸,喉结动了动。</p>
“你大师兄怎么样,还好吗?”</p>
“还好,就是肩上的担子重了些,每天愁眉苦脸的。”</p>
“唉,他就这样。整天悲天悯人,极大地影响了他自身的修行。”</p>
李季安笑了笑,没办法,王道林就是这么一个人,他也知道张灿是刀子嘴、豆腐心。“师父,您最近还好吗?师兄师姐都很惦记您。”</p>
张灿摇摇头,“不太好。山里没什么好东西吃,你弄个烤鸡都能让我巴巴地赶过来,你自己去想咯。”</p>
张灿把整只鸡吃完,一口都不带剩的。</p>
“走吧,带你看样东西。”</p>
张灿的步伐并不快,可脚下的土地似乎自己会缩小。李季安全力奔跑,距离居然被越拉越远。</p>
“走快点呀,年轻人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说着,张灿回身拉了他一把。</p>
李季安如坠云端,腾空而起。</p>
不用张灿多言,他开始关注师父的步伐以及元气的流转。</p>
张灿微微一笑,稍微放慢了一点点速度。</p>
俩人很快来到一个巨大的帐篷前面,张灿自来熟,没等守卫反应过来,拉着李季安走了进去。</p>
李季安看到了三张惊愕的脸。</p>
宋建功、沐黎,剩下的那个居中而坐的人自然只会是蛮境的王者,北征的主帅,战狂飙。</p>
“李季安,假如这个宋建功已经手无缚鸡之力了,面对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你会不会动手杀了他?”张灿问道。</p>
李季安一般不会回答这种假设性的问题,但出自张灿之口,他必须要仔细思考,认真给出答案。</p>
他沉默了一会。</p>
“大约不会。”</p>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p>
“为什么?”张灿问道。</p>
“仔细想来,我的父母家人,不是死于某个具体的人之手,而是被无辜卷入到这场巨大的权力争斗之中,无法幸免于难。他们同那些战斗中死去的普通士兵一样,身不由己,无法挣脱。这种权力争夺之下的微尘,落在寻常百姓身上,除了粉身碎骨,不会有第二种结局。”</p>
张灿看着这个最小的弟子,心有所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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