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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达了撤退的命令。</p>
这是他最后的命令。</p>
大部分雪原战士已经悄悄退去，只有数千人还在和草原骑兵纠缠。</p>
格黑将手中的法杖交给他唯一的弟子，乞霜。“不论境界高低，都要尽心造福自己的子民。”</p>
这是他的最后一堂课，只有一句话。</p>
他身无长物，慢慢走向战场。</p>
所有战士都自觉地向他靠拢，四面被围，他们依旧死战不退。</p>
不造成决战的局势，古罗断然不会聚拢如此众多的精锐。</p>
天空突然变得漆黑，开始下雪。</p>
这里初春下雪也不稀奇，毕竟靠近了极北之地。但这次下的雪不同寻常。</p>
雪是黑色的。</p>
黑色的雪飘落在一匹战马的眼睛里，它的瞳孔突然漆黑如墨，全身僵直；一片雪花飘落在草原祭司的人皮鼓上，冒起一缕青烟，将坚韧的鼓面烧出一个小洞。</p>
身在南线镇守的察布突然感应到了什么，急令部下向古罗放鹰示警。</p>
太迟了。</p>
格黑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仿佛在与这片养育了他的雪原做最后的告别。随后，他跪在地上，举起双手，掌心向上，口中吟唱着古老而庄严的咒语，那是与神明沟通的语言，每一个字词都承载着无尽的虔诚与牺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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