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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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p>

他耳力过人，自是早就听到了赵氏和云嬷嬷的脚步声。</p>

刚才那番话，是他刻意说给赵氏听的。</p>

果真如他所料，赵氏此刻，心头百感交集。</p>

她从未想过，在儿子眼中，自己竟是这般好的母亲。</p>

她双眸含泪，怔怔地望着裴长意，心头软了几分。</p>

其实她当日也未听清，可裴长意言之凿凿，他定是不会说谎的。</p>

赵氏冷冷地扫过裴长远一眼，“你若当真有才学，又何须急在一时？”</p>

“若是你有兄长半分成熟稳重，母亲便放心了。”</p>

她抬眼扫过那十几担聘礼，心头一沉，“带上你的东西，回你的院子里静思己过。”</p>

她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和怒气。</p>

“母亲......”裴长远还要开口，见赵氏对自己神色冷淡，望向裴长意的眼神倒多了几丝温柔。</p>

他最擅长察言观色。</p>

一个庶子在嫡母面前求生，裴长远这些年来最擅长的，便是揣摩赵氏的心意。</p>

“母亲说得对，我应当向兄长多学习。”裴长远咬碎一口银牙，转过身去看向徐望月。</p>

他笑起来，眼底流露出毫不掩饰的不甘，“二姑娘可说好了，等我殿试高中，定要娶你过门。”</p>

徐望月抿了抿唇，微微垂下眼睑，眼底的冰冷一闪而逝。</p>

她下意识抬眸看向裴长意，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起，他的目光已然挪到了她身上。</p>

漆黑微冷的眉眼，星点的阳光落在他眼角，平白染出了几分柔和。</p>

徐望月身子发软，头脑却异常清醒。</p>

今天若不是裴长意在这里，又提前说上了这样一番话，只怕赵氏这一关，没有这么好过。</p>

她眨着水灵灵的杏眸望着他，眼中是若有似无的感激。</p>

“郎君，你受了伤！”徐瑶夜突然惊呼起来，一把抬起了裴长意的手，深绯色官服下，鲜血浸润了雪白的袖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