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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四个字哽住,眼泪也回了八成。</p>
遭了,想太多,一时用力过猛。</p>
她低头轻咳一声,挡着面颊,顺势想去擦眼泪。</p>
李世却拦住她的手,眉头不展道:“你可别擦眼睛啊,当心睁不开,一会儿出不去这门了,朕还得找人给你抬回去。”</p>
他说完,嫌弃道:“哎呀,这一股大蒜味。”</p>
至此,李念功亏一篑。</p>
她属实是再也哭不出刚才的感觉,整个人扭捏地站在一旁。</p>
直到现在才看清殿上还跪着两人。</p>
邵思昌半张着嘴,邵安低着头看不到表情。</p>
李世转身坐回长榻上,他手指敲着小桌:“邵思昌,你也看到了,朕只有这一个皇姐,眼下她如此伤心,你让朕怎么办?”</p>
邵思昌拱手行礼,看着李念,祈求道:“臣与犬子,听凭长公主发落。”</p>
“发落?怎么发落?”李世是真起了火气,坐在长榻上,说话都冷嗖嗖起来,“邵思昌,皇姐待你们全家可不薄,你儿子做官之前惹事可不是一次两次,哪一回不是长公主求情,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p>
“可你们呢?蹬鼻子上脸?现如今,连她的未婚夫婿也不放在眼里,说抓就抓,说审就审?”</p>
李世一边道,一边深吸一口气。</p>
邵思昌顿觉大事不妙,头叩得更低了。</p>
就连方才也还有些桀骜气的邵安,似乎也意识到不对,更收敛了几分身上的锐气。</p>
李世目光从两人头顶上扫过,冷声道:“朕知道你们是为朕着想,五部参奏刑部,这本身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开万世之基业就得有那不怕得罪人的魄力,这些朕都明白,没准备重罚你们。”</p>
“但是,那是功臣啊!”李世声音极寒,“朕不管你们到底动手没动手,审问功臣之后,是不是最起码要拿出个必须审的理由来?”</p>
他看着眼前人:“有么?”</p>
邵思昌和邵安皆不说话。</p>
李念安静站在一旁,也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p>
李世盯着两人头顶,半晌,喉咙里长出一口气,指着邵安道:“罚俸半年,廷杖十棍,即刻释放楚阳郡公沈谦与其他受牵连的官员。刑部一案若无确凿证据,就到此为止,你们两人没有意见吧?”</p>
邵思昌忙拱手道:“臣,领旨……”</p>
“臣有意见。”邵安冷声道。</p>
甘露殿上,鸦雀无声。</p>
李世微微眯眼:“你有意见?”</p>
邵思昌倒抽一口凉气。</p>
他想抢在邵安开口之间拦住他,却见邵安丝毫不惧,抬起头直言:“臣有刑部李淮安对青州县丞屈打成招的口供与人证,也有邵晓的自证书,证明盐乱中他会自江浙沿海到自贡,间接有沈谦授意。”</p>
“臣怀疑盐乱背后有京内大臣们的影子,且怀疑楚阳郡公沈谦与此事逃不开干系。”他叩首在地,“臣为陛下,为百姓,若此事不深查,不审沈谦,臣不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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