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她怎么就是个女娃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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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之状似无意的一句话，让李念眼眸一眯，停下手里翻页的动作，两手环抱着架在桌上。</p>

她话里带着几分笑意，调侃道：“沈兄看来是已经弄明白不少了？”</p>

沈行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目光眨眼落在林建成身上。</p>

林建成被这一道注视给戳迷糊了，左右看看，囫囵着“啊”了一声。</p>

他尾音拖得长，仿佛很用力才想清楚这九个人都是什么人，落了一声：“确实。”</p>

他轻咳一声，眼神又飘回沈行之身上，拱手道：“这主要是得感谢沈京察，是他让我多问一下前面那八个赎身的妓子，人人都是什么性情，喜欢什么物件，平日会去哪里，又在人际上都有什么交集。”</p>

眼瞅着沈行之投来的目光不太和善，林建成两手揣在袖子里，尬笑起来：“哈哈哈，还真别说，越往下调查，越是觉得他们八个人凑在一起，真的像是八个兄弟，爱好相同，性格也相同，连接待的客人大多都相同。”</p>

李念一愣，直起身子，忙问：“最后一句是什么？接待的客人也相同？”</p>

林建成“对”一声，不明所以，点了点头，“老鸨说的，都是那喜欢儒雅随和的几位熟客，彼此还互相引荐过。”</p>

性格都差不多，人际交往上也差不多，若是一般人，其实没什么奇怪的。</p>

但怪就怪在，他们是妓子。</p>

是需要客人用银子来养活他们的，是客人的银子进了别人的腰包，他们自己就要饿肚子的。</p>

在这种竞争关系中，存在客源的大面积交叉，并且还持续很久，这就是个奇怪的事了。</p>

“老鸨的意思是，青州有喜好这种温文尔雅男妓的，不少都是贵人，一个男妓久了会疲劳，她就重点培养一些类似的人，轮换着接待。”</p>

越听，李念脑海里就越是腾起一个大胆的念头：“会不会是某个所谓的贵人，把他们赎身之后腻了，又看上老鸨寻来的下一个，于是仗着卖身契在手，一不做二不休，把人杀死后拿回赎身的银子，再利用这银子买下一个人？”</p>

李念说完后，厅堂内寂静无声。</p>

林建成怔愣在椅子上，表情从最初的震惊诧异，逐渐变得认真起来。</p>

沈行之唇角依旧带笑，声音四平八稳：“有可能。”</p>

他没看李念，也没看本册子，反倒望着屋外和着水汽，发散出迷蒙金色的阳光，瞧着那被洗去灰尘的月季花叶出神，仿佛思绪根本不在这间屋子里。</p>

李念手支着下颌，链子被她拎起放在桌上，发出当啷一声响。</p>

她问：“沈兄，先前那八个到底怎么死的？”</p>

沈行之听后，端过桌上温茶，揭盖拨弄两下。</p>

“坠楼、落井、打猎时被马重踢……还有遇上劫道，以及在山林里被毒蛇咬死。”</p>

他话音没有波澜，说完后，仿佛在等李念开口一般注视着她。</p>

李念看他一副藏着掖着，不肯一次说完的样子，有些不耐：“说完。”</p>

沈行之吹了茶润口嗓子，继续道：“八人是被不同的人买走的，死的地方也是分布在不同人家的产业上，他们不报案，林大人没法查。但若是我以京察名义强行查，也非不可以。”</p>

李念点头，随即又摇摇头：“没有由头就追查私产，不好吧？”</p>

“谁说没有由头？”他面上带着一股淡然，“邵二公子不是还没回来么？”</p>

哦，李念懂了。</p>

那本搞不清主人是谁的账，确实可以大加发挥一下。</p>

“可是就算邵二少爷抓到了人，管理那账本的奴才要是抵死不说主子是谁的话，怎么办？”林建成疑惑道。</p>

李念瞧着他：“嗨呀，他最好抵死不说。”</p>

林建成不解。</p>

沈行之也诧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