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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链子哗啦震了下,沈行之也转过来,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瞧着李念。</p>
他抿嘴,半晌,像是没办法了,鼻腔里深吸一口气,没好气问:“你要问他什么,我来问。”</p>
“为什么?”李念脱口而出,“我又不是没有嘴巴?”</p>
沈行之鼻翼抽抽两下。</p>
他想说危险,想说这种男宠为了讨好客人无所不用其极,话到嘴边,弯道一拐,冷冷道:“你鼻血还在流。”</p>
李念一愣。</p>
啊,妈的。</p>
她忙拿起帕子,低头一通擦拭,顺便摆手让那素月往沈行之的方向走。</p>
素月抱着琴,表情可怜得都快要哭了。</p>
他跪行数米,颤颤巍巍,在距离沈行之超过一臂之外,停了下来。</p>
沈行之看着他那乞怜求饶的样子,眯眼道:“我这人一向是没什么耐心。”他说,“我再问你一次,青州城与你长得有些相似,后脖颈有月牙烙印的男宠,是谁?”</p>
他探身前倾:“别说你不知道,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我们既然能找到你,就说明很清楚这里面有没有你。”</p>
李念闻言愣了下。</p>
这熟悉的诈问方法,还有那冷漠的语调。</p>
如果不是她很清楚他们俩什么也不知道,纯粹盲狙的话,还真容易被唬住。</p>
沈行之微微眯眼,他目光看了李念一眼,又看看面前的素月,显然两人都是不太信但又不敢戳穿的模样。</p>
他坐直身子,掌心向上一翻。</p>
一本名册自天而降,落在沈行之手中。</p>
李念半张着嘴,抬起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人。</p>
沈行之却一点惊讶的反应也没有,自顾自翻开名册,指着上面几个已经被划掉,却没有赎身记录的男宠,探身问:“年初的凌明,上月初五的轩七……这些你应该都很熟悉吧?”</p>
素月的脸色越来越白。</p>
他抱着琴的手过于用力,泛出一抹苍白。</p>
“你不开口,咱们就一个一个问。”沈行之也不急,缓缓翻着册子,时不时念出个人名。</p>
第八个时,素月撑不住了。</p>
那琴咣当一声落在地上,他叩首在地,颤颤巍巍道:“脖颈后面有月牙的,那位不是什么男宠,那位便是青楼妈妈为我们重金请来的学者,名唤尤寒玉,曾经教我们弹琴唱曲,教了一年多。”</p>
沈行之翻册子的手停了。</p>
他目光落在素月头顶,不开口,就那么坐在那,安安静静的等着。</p>
说真的,那气魄与模样,就连李念这般见惯了内庭手段的人都被惊住。</p>
素月更是怕得不行,叩首在地,抖如筛糠,每一次呼吸仿佛都耗尽身上所有的力气。</p>
他想抬头,却又不敢,汗珠大颗大颗往下掉。</p>
沈行之见他是真的懂不起,才啪一声,将名册摔在桌上,低沉问:“他去哪了。”</p>
素月哆哆嗦嗦应声:“他、他去年年末不再教我们,今年、今年就没再出现过。”</p>
沈行之深吸一口气。</p>
他扶着桌子起身,往前走出半步后,慢慢蹲在素月面前。</p>
“嗯?我怎么不太信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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