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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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棠也不推辞，她有自己的小厨房。</p>

她可以想办法筹集粮食，但不想挨饿。</p>

正好今日多做了些，便邀许宴舟和许商序一同用膳。</p>

小家伙瘦得厉害，如今六岁了，但看着也只有四五岁的模样。</p>

见陆棠招呼他，他怯生生地站在许宴舟身旁，小大人一样拱手，“多谢陆姑姑相救。”</p>

他的声音有些哑涩，黑黝黝的眼睛眨着，像是才出生不久的小鹿，懵懂纯良。</p>

这样的眼神中，却透着隐隐的淡漠。</p>

他似是自知活不久一般。</p>

许商序的目光落在桌上，看着通黄的小米粥，几味小咸菜，还有一盘小孩拳头大小的花卷。</p>

“以后商序来和姑姑吃早膳。”</p>

许商序看向许宴舟，见他点点头，忙跟着道谢。</p>

琥珀又盛了一些咸菜，说道：“这是我们在升州城的时候囤下的，味道很不错。”</p>

咸菜易储存，她们采买的还都是偏辣的，辣容易产生更多的饱腹感，很多贫穷的地方都会选择吃辣。</p>

许商序不能吃辣，陆棠特意装了点不辣的。</p>

他许久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这对他而言弥足珍贵。</p>

许宴舟又何尝不是，让将士们饱餐一顿，也都是混着粥，或者搅成疙瘩汤喝，有多久没见过这么精致的白面花卷。</p>

许商序一连吃了五六个小花卷，意犹未尽，却不再伸手去拿。</p>

粮食珍贵，白面更珍贵。</p>

在车队中，白面和大米所占的比例很小，许宴舟便下令，将一半的米面都送到陆棠这里。</p>

无人有异议。</p>

“粮食大约能坚持一月余，我已经再一次向京城传递消息。”</p>

早膳后，许宴舟坐在前厅同陆棠说着情况。</p>

陆棠将长公主的意思说了，皇上并没有无视边关，这其中定然有什么变故。</p>

“许将军可有银子？”</p>

许宴舟点头，“陆姑娘需要吗？”</p>

言外之意，她若要，他会毫不犹豫地拿出来。</p>

陆棠一笑，“许将军可知道燕回堂？”</p>

许宴舟稍作沉思，“你的意思是，花钱让燕回堂传递消息？”</p>

燕回堂名义上是个商行，实际上干着买卖消息的活计，本国的买卖，他国的也买卖。</p>

背后东家是个迷，没人见过。</p>

许宴舟觉得此法可行，虽然边关消息极其重要，但相比坐以待毙，反倒可以冒险一试。</p>

而且听说银子到位，消息可以买断。</p>

目前来看，燕回堂的声誉还是不错的。</p>

随后陆棠将她准备开荒农耕的事情同许宴舟说了。</p>

许宴舟沉吟后说道：“如今战事紧张，农耕未必妥当。”</p>

“许将军认为，这场战事会持续多久？”</p>

许宴舟不语。</p>

岐人二十万大军被阻挡在荆门天险外，靠着这道天险，他们奋力抵御，少则两三年，多则就不好说了。</p>

“战事最是吃粮草，我筹集二十万担粮食，也仅够两万多将士不足三月，以学识兑粮食，也要看机缘，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若想打持久战，我们须能自给自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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