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风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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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惊鸿道：“我有些事情要请教一下季郎君。”</p>

他在跟着张公做事的时候，经常有不懂的事情来找季素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p>

季素商平复了一下心情，从卫惊鸿身后站了出来，“你来找我有事吗？”</p>

“你的病好点了吗？”庄青如先是问了一下季素商的身体状况，等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说明来意，“是这样的，我听说张公的库房里有点人参，我想拿些用用，陆槐的身子得调养一下。”</p>

“好，我这就给你拿钥匙。”季素商爽快地答应道。</p>

张公的私库是季素商在打理，家里有什么需要都要去来找他取用。</p>

“陆师弟的身子一遇到天气变化就会反复，劳烦庄小娘子多费心了。”季素商取来钥匙，嘱咐道：“若是库房里有能用得到的，只管拿去便是。”</p>

陆槐在洛阳的时候，也常常因为天气的变化而病情加重，张公的私库里有许多陛下赏赐的珍贵药材，张公曾说过让陆槐随便取用。</p>

庄青如点点头，拿过钥匙道：“放心好了，不是甚大问题，歇息两日便好。”</p>

说到这件事，庄青如其实也有些生气，陆槐的身子在她和薛老太医的联手调养下，已经好了许多，秋天的方子也早早换成了冬日的补药，就怕他会突然病倒。</p>

那知道突如其来的降温没嫩肤击垮他，他却被连日操劳公务给累到了。</p>

对此，陆槐也有自己的解释，“你我都知晓这两日的平静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安宁，等先生回来，便要觉得将那件事公布于众，咳咳咳……我提前做些准备，也是为了之后。”</p>

而且，因为临欢霸占着游璟不放，陆槐不但要帮着张公查缺补漏，还要忙着处理刺史府的一些案子和琐事，然后不出意外地发起了高烧。</p>

这下子庄青如和陆管事成了刺史府最忙的人，连张承安都被抓了壮丁，苦哈哈地帮庄青如研磨药材。</p>

季素商听到陆槐没事，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今年有庄小娘子在，想来小师弟会没事的。”</p>

他这句话说的自然又随意，庄青如听的却有点不好意思，“他要是肯爱惜自己的身子，也无需我来叮嘱。”</p>

季素商道：“小师弟素来如此，以前在洛阳的时候，也是拼命读书，连先生的话都不听，好不容易考中了，却又被先生连累，先生本想将他送回吴郡老家，可是他不愿意，执意带着承安去了彭城县。”</p>

庄青如好奇地问道：“我听说陆槐和他耶娘的关系并不亲厚？他连家都不愿意回去吗？”</p>

季素商点点头道：“其实我倒是觉得小师弟的耶娘是记挂小师弟的，只是小师弟在家的时候，他们看管的严厉了些，他年轻气盛，不想因为自己的病而被困在家里，所以才和家人闹的不快，每年陆家都会送来礼物，小师弟都假装看不见。”</p>

作为一个局外人，季素商看的明白，他知道陆槐其实也很思念耶娘，只是从来不肯承认罢了。</p>

“庄小娘子，我能看出小师弟对你不同，他也很听你的话，日后就劳烦庄小娘子多照顾照顾他。”季素商诚恳道：“其实，别看小师弟平时冷着脸，看起来谁都不想理，实际上，他只是害怕自己……病重，徒留伤悲罢了。”</p>

平时的季素商是不会说这些的，但是只要一想到明日生死难料，他就忍不住多嘴几句。</p>

陆槐跟着先生，也等于跟着他，对他来说就像是亲兄弟一样。</p>

什么对自己不同？庄青如被他郑重其事的话闹了个大红脸，她飞快转移了话题，“咳咳，话说回来，这段时间白韵白琴还好吗？”</p>

季素商猛地怔住，以为庄青如知道了什么。</p>

还是卫惊鸿反应了过来，笑着解释道：“这还用说？季兄病了也不忘关心她们，前两天托我送了不少东西过去，她们本想亲自过来道谢，被我给拦住了。”</p>

庄青如想到前两天早食时张承安的话，还以为白韵当真拒绝了季素商，包含同情地看了他一眼。</p>

看罢，一提到白韵，他的脸色都不好了。</p>

“好罢。”庄青如摇了摇手中的钥匙，决定不再逗这个可怜的郎君了，“白韵毕竟还有案子在身，现在不考虑这些事也是正常的，唔，以后会好的，我先走了。”</p>

磕磕巴巴地说完，庄青如一溜烟跑远了。</p>

卫惊鸿和季素商同时松了一口气，前者拍了拍后者的肩膀，无声安慰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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