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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这话，我来了精神，抬头看他。</p>
“去行宫？”我问，“哪个行宫？”</p>
“你选。”子烨道，“不过我不爱到行宫里去，除了洛水行宫之外，其他的大多年久失修。”</p>
这话里的意思，便也只有洛水行宫可选了。</p>
不过这不重要。</p>
我看着他，颇有些好奇：“你为何要带我去行宫里住几日？”</p>
“你的生辰。”子烨道，“就在三日后，你忘了？”</p>
我愣了愣。</p>
这事，我确实忘了。或者说，我一向不大在意这个。</p>
在我们家，一向只给年长者过生辰。我长这么大，就记得我祖母办过一次六十大寿。</p>
我母亲早逝，父亲不爱这种喧闹场面，到了生辰，也不过是全家好好聚在一起吃一顿罢了。倒是我的乳母，在家中颇受敬重，父亲让管家每到她生辰便置办些寿礼。每次，她都欢喜得很。</p>
因为这寡淡的习惯，我常常忘了这个日子。倒是景璘比我记得还牢靠些，入宫之后，总是他的赏赐到了，我才想起这是什么日子。</p>
没想到，子烨也记得。</p>
我看着他：“你怎会知道这个日子？我从不曾告诉过你。”</p>
“你不曾告诉我，我便不会查么？”他说罢，忽而道，“我的生辰是何时，你记得么？”</p>
我：“……”</p>
看他面色不善，我讪讪道：“你知道我从不记这些，且你也不曾告诉过我。”</p>
他盯着我：“昱之的生辰你却记得住。”</p>
这是实话。三个月前，景璘还在京中，他的生辰就是我吩咐礼部为他操办的。</p>
“圣上登基之时，就把生辰定为千秋节，普天同庆。我想忘了也无法。”我说，“你是太上皇，你也可将生辰定作节庆，如此一来，我便不会忘了。”说罢，我想了想，道，“就叫万寿节，你觉得如何？”</p>
子烨看上去毫无兴趣。</p>
“哗众取宠。”他淡淡道，“等着我做的事多了去了，这等所谓节庆，办了也不过空耗国帑。”</p>
我撇了撇嘴角。这话要是被景璘听到了，他又该骂上一场。</p>
子烨道：“你方才去见的是武陵郡夫人？”</p>
我“嗯”一声。</p>
“为了那命妇任用之事？”</p>
此事，我从来没有跟子烨谈过，子烨也不曾与我提起。他说过，外命妇之事可全凭我做主。我做这些，本是光明正大，若另外解释，只会显得我心中有鬼。</p>
“正是。”我说。</p>
“她是来推拒的，对么？”子烨道。</p>
我讶然：“你怎知？”</p>
子烨弯了弯唇角，抚着我的头发，半开玩笑：“我毕竟是太上皇，比你早认得他们许久。”</p>
我愈加来了精神，看着他：“哦？她与宋国夫人之间的事，你也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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