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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弃跟他争辩，道：“如此说来，你觉得兄长能凭一己之力将此事做好？”</p>
“他自不是凭一己之力。”子烨道，“我会有给他派去许多人手，如何将这些人用起来，才是他的本事。伯俊要在朝廷中立足，便须得证明他自己。这机会，他不可错过。”</p>
我颔首：“如此甚好。”</p>
子烨注视着我，没再说话。</p>
少顷，他低头来，抱着我，在我的颈窝上蹭了蹭。他弄得我的脖子上酥酥痒痒的，我不由笑起来，想推开他，他却抱得更紧。</p>
“你用的什么香？”片刻，他忽然问道。</p>
“便是兰汤的香。”我说，“你不喜欢？”</p>
他微微笑了笑，道：“喜欢。”说罢，他继续把头埋下。</p>
这一回，他没有蹭，只是将头搭在了我的肩上。</p>
虽是站着，可我仍然能感觉到那脑袋的分量，沉沉的。</p>
“你累了？”我问。</p>
肩上的脑袋点了点。</p>
我说：“去洗漱洗漱，歇息吧。”</p>
“不可。”他深吸口气，片刻，抬起头来，道，“稍后还要回甘露殿去议事。”</p>
我讶然：“那你回来做什么？”</p>
“我一日不曾见你。”他说，“想看看你。”</p>
那声音有些轻，带着些疲惫。</p>
我啼笑皆非，心头却似被什么抚过，有些微的柔软。</p>
“来看我做什么，你早些把事务处置完了，早些回来岂非更好？”我说。</p>
“他们事多，待我回来，你必定睡了。”他说，“我想与你说话。”</p>
任性……</p>
“你能待多久？”我问。</p>
“大约半个时辰。”</p>
我看着他，少顷，道：“随我来。”</p>
说罢，我拉起他的手，带着他走到榻上。</p>
“躺下来。”我说。</p>
他看了看我，乖乖躺在上面。</p>
我坐下，将他的头挪到自己的腿上，然后，轻轻揉按他的太阳穴。</p>
子烨望着我，少顷，闭起了眼睛。</p>
烛光下，那眉宇舒展开来，唇角微勾。</p>
“阿黛，”他低低道，“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最是安心。”</p>
我的手微微顿了顿。</p>
沉默片刻，我轻声道：“莫多话，快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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