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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说我护食，但凡我喜欢的东西，别人休想碰一下。</p>
先前，乳母也这么说过，但我是不承认的。</p>
但现在，每每跟子烨在一起，我都觉得这话其实没错。</p>
他的胸膛宽阔而温暖，抱着的时候，很是舒服，让人沉溺。从前在一起的时候，我也这么觉得。</p>
所以问我是不是愿意让他纳妾，与别人一道分享这感觉。</p>
我嘴上说无所谓，但我知道我在撒谎。</p>
哪怕我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离开他，他也终究会成为别人的。</p>
若说到了那时，我会有什么舍不得的、并且会在余生时不时怀念的东西，那便是这怀抱无疑。</p>
想来想去，我觉得人大约和猫狗其实本性一样。</p>
猫狗会撒尿圈地，同类敢踏入就龇牙咧嘴的。</p>
人也会。</p>
上官黛。心里一个声音道，这就是你的弱点，日后万要克服。</p>
“你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过了好一会，我问他，“也在忙着婚事？”</p>
“婚事都是有司去办，有事呈上来，大多无非是要批钱罢了。”他轻轻抚着我的头发，“还有更要紧的事。”</p>
“譬如？”</p>
“北戎那边又有些不安分，我一回宫，兵部又该找我。”</p>
听到北戎这名字，我愣了愣，抬起头来。</p>
“又要打起来了？”我问道，“他们今年又遇了灾？”</p>
“那倒不是，他们今年风调雨顺，羊肥马壮。”子烨说，“戎王趁机收拾了好几处不服的部族，正是得势，故而在边境生出了些事端，想来探探虚实。”</p>
我：“……”</p>
好个北戎，穷也劫掠，达也劫掠，臭不要脸。</p>
于我而言，我父亲死在了北戎手上，这戎王也算得我的杀父仇人。</p>
“如此说来，这戎王算得如日中天了。”我说，“自先帝放回之后，他们还算安分，如今又要撕破脸了么？”</p>
“倒不至于撕破脸。”子烨道，“你我成婚之时，戎王还会派使节来拜贺。”</p>
我思索片刻，道：“你莫非是在想，看看他们与赵王是否还有勾连。”</p>
“正是。”子烨道，“这等情势之下，使节必是肩负着为戎王探知朝中虚实之任，就算赵王不找他们，他们也会去找赵王。只要监视得当，或许可来一个守株待兔。”</p>
我了然，不由心情大振。</p>
“北戎的使者何时到？”我问。</p>
“这不知道。”子烨道，“不过北戎王庭出发到洛阳来，少说也要数月，你我的大婚他们怕是赶不上的。”</p>
“哦。”我说，有些失望。</p>
子烨看着我：“你可是觉得，这些事比你我的婚事更要紧？”</p>
“谁说的。”我随即面色一整，道，“自然是你我的事最重要。”</p>
他看着我，双眸深深。少顷，那唇边弯起微笑，低头来，在我的唇上吻了吻。</p>
“我回去了。”他说，“下次再来看你。”</p>
我应一声，继续送他出门。</p>
望着那车马在侍从的簇拥之下离去，我站在门前，好一会，才转身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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