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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早膳,用得颇是热闹。</p>
主要是那三个小儿刚得了明玉的礼物,个个兴奋得很,叽叽喳喳的,坐也坐不住。</p>
见兄长露出无奈之色,我问他:“今日何时启程?”</p>
兄长道:“午时之前如何?”</p>
明玉讶然:“你今日就要回去?”</p>
“正是。”我说,“我家那老宅还要修葺,只有二娘她们在家,终是放心不下。此间反正无事,还是早些回去看看才好。”</p>
明玉的眉梢抬了抬,似有些失落。</p>
这时,阿珞忽而转头看向她:“中宫也到我们家里去么?”</p>
明玉看着她,目光一闪,温声道:“为何要我到你家里去?”</p>
“六娘她们说,从前中宫来找姊姊玩耍,也总到我们家里住着。”阿珞的声音清脆,“如今中宫从京城过来找姊姊玩耍,不是也应当住到我们家里?”</p>
“中宫乃皇后,上皇已经在紫微城之中为中宫安排了宫室。”兄长随即道,“我们家在乡野之中,不足迎驾。”</p>
阿珞却嘟起嘴,道:“我们家,上皇都住过,如何不足迎驾?”</p>
兄长一时无言以对。</p>
明玉看了看兄长,笑眯眯地对阿珞说:“阿珞想让我到上官里去?”</p>
阿珞点头。</p>
明玉还要说话,一名内侍从外头匆匆走进来,行礼道:“禀中宫,禀娘子,永明侯夫人要领众命妇来求见。”</p>
我讶然,不由地与兄长对视一眼。</p>
“哦?”我问,“她们求见,所为何事?”</p>
内侍答道:“永明侯夫人说,昨日在校场上,外命妇们虽拜见娘子,却不过匆匆一会。今日,她特地将外命妇们都带来,让她们一一见过娘子。”</p>
这事着实突然,我不由沉吟。</p>
昨日在校场之上的拜见,是子烨安排的,重在表态。</p>
我道祝氏定然是不情不愿的,这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可是不料,她倒似乎颇为乐意,竟要亲自带着外命妇来再见我一次。</p>
“永明侯夫人乃洛阳外命妇之首,你将要为后,外命妇之事,亦当熟悉。”明玉看向我,似笑非笑,“如此看来,这位永明侯夫人十分有心了。”</p>
我颔首,道:“既如此,请她们到殿上等候。”</p>
内侍应了,退了下去。</p>
我看向兄长:“只怕回程的时辰,还须推一推。”</p>
兄长微笑:“这有何妨。阿誉他们满脑子都是中宫的礼物,我先带他们去看看。”</p>
说罢,他起身来,带着三个小儿向明玉行了礼,转身而去。</p>
直到那背影在殿门外消失,明玉的目光也没有收回来。</p>
“他从前从不喜欢孩童。”少顷,她悠悠道,“不想,如今竟是如此耐心。”</p>
我看她一眼,道:“你看不上?”</p>
明玉笑而不答,拈起一枚瓜子,嗑了一下,忽而压低声音:“他昨日与那些军士比试之时,竟是丝毫不落下风。我从前从未看过他赤膊,他那身体,从前也是这般精壮么?”</p>
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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