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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岔开话头,问:“祝夫人之事,上皇如何说?”</p>
“他说,我等不必放在心上,他会处置。”兄长说着,看着我,“你觉得他会如何处置?”</p>
我想了想,摇头:“不知道。祝夫人是杜行楷的遗孀,他纵然再是不悦,也不会拿她怎么样。”</p>
兄长看着我,忽而道:“阿黛,父亲与杜行楷的事已经过去,无论他们如何想,你都不欠杜家的。”</p>
我诧异地看着他:“兄长何意?”</p>
“祝夫人要的是太上皇后之位,你既然已经与上皇重归于好,那么无论何人来抢,你都不可让步。”</p>
我面上一热:“谁跟他重归于好……”</p>
兄长仿佛没听到,继续说道:“你知道,上官家回归本身,就能让许多人夜里难寐。此事,也并非你退让就可风平浪静。阿誉他们还小,我们家要想平安,保所有人周全,便注定要与各方周旋。”</p>
他看着我:“你与上皇约定三年,便也有此虑,对么?”</p>
我苦笑,抿了抿唇角,没说话。</p>
“恭伯父之事,兄长问了么?”片刻,我说。</p>
“问了。”兄长道,“上皇说,那火起得蹊跷,另有内情。”</p>
这我倒是早知道了。</p>
他继续道:“恭伯父一家牵扯着着董裕的侄女婿,上皇亲自到上官里来,必是有人慌了。上皇甚为警觉,起火当日就将父子三人送进了洛阳大理寺,如今他们三人倒是过得平安。”</p>
我说:“兄长盼着上皇能藉此办了董裕?”</p>
兄长摇摇头。</p>
“阿黛。”他说,“你真觉得,想要我们家命的,只有董裕么?”</p>
我的目光定了定。</p>
“兄长何意?”</p>
“当年父亲随先帝出征之前,曾交代我,在京中要小心谨慎,不可无所防备。”他说,“父亲曾让秦叔去查过赵王,你知道么?”</p>
听到赵王二字,我着实吃了一惊。</p>
“赵王?”我说。</p>
兄长道:“只怕秦叔从未对你说过。”</p>
我盯着他,狐疑地摇摇头。</p>
“因为查赵王不是易事。”他说,“你可知,当年秦叔为何差点下狱死了?因为他得罪的正是赵王。”</p>
我愕然。</p>
“那时,秦叔在刑部任职,接到了一桩赈灾款失窃的案子。西北地震,朝廷拨了钱粮去赈灾,路上竟不翼而飞。圣上震怒,交给了秦叔去查。案子倒是很快破了,但秦叔是个心细之人,觉得不对,抓着线索细查,竟是查到了赵王的头上。但就在此时,他手下最得力的两个干将突然横死,接着,就有人揪着错处参了一本,指其纵容家人贪赃枉法。就这样,秦叔下了大狱。幸好父亲曾与他有些来往,知道他为人,在圣上面前也有几分面子,最终将他保了出来。”他说,“也就是从那时开始,赵王与父亲变得不对付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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