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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宅子之后,我们不多逗留,辞别了族中长辈,骑马回城。</p>
路边,田野一片澄黄,秋收在即。</p>
走在路上,我忍不住问兄长:“听他们这般说来,我们家的田地,竟是被那恭伯父占去了?”</p>
“详情如何暂且不知。”兄长道,“不过他若是不曾赎买,那么这些田地也还是我们家的,官府该还回来才是。”</p>
我却觉得没那么简单。</p>
“听方才三叔公和族中长辈的口气,那恭伯父恐怕不是善与之辈。”我说,“就算官府还回来,他也须退给我们,只怕吃进去的东西不会轻易吐出来。”</p>
“三叔公日子过得好,难免招人眼红,族人的话也不可全信。”兄长道,“再说,他不乐意又如何,我们才是正主,道理在我们这边。莫担心,我自有主张。”</p>
阿誉毕竟年纪大些,听着我们说话,似乎听懂了,随即道:“兄长说得对,姊姊不必担心。若有人欺负我们,就去找上皇!”</p>
阿谌附和:“对!找上皇!”</p>
我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瞪他们一眼:“谁跟你们说受欺负了就要找上皇?”</p>
“上皇说的!”阿誉理直气壮,“上皇平日里总跟我们说,若是谁欺负了我们,便去找他,他给我们做主!”</p>
阿珞也忽然抬起头,对我说:“上皇说,谁欺负我们,他就把那人抓起来。”</p>
就连这万年不肯开口的闷葫芦也终于说话了。我再度感到自己和兄长若再晚回来些,他们说不定会连姓都跟他了。</p>
“哦?”兄长的眉梢微微扬起,道,“你们被人欺负过么?”</p>
“那倒不曾。”阿誉一脸遗憾,“母亲从不让我们随便出门,遇不到欺负的人。”</p>
我对他们板起脸:“你们若是遇到上皇,不许跟他说这事。”</p>
三人皆是诧异。</p>
“为何?”阿誉问道。</p>
“这是我们的家事。”我义正辞严,“上皇是天下人的上皇,当一心为公,便是惩治恶人,也须得先经有司按律研判,岂可为私事破例。”</p>
阿誉和阿谌皆似懂非懂,不过大约是看我的神色着实严肃,他们不敢反抗,纷纷应下。</p>
阿珞则望着我,一脸茫然。</p>
我低头问她:“你听明白了么?”</p>
她仍旧茫然,点了点头,少顷,却问道:“姊姊不喜欢上皇么?”</p>
我愣了愣,看着那清澈的眼睛,只觉不自在起来。</p>
“我为何要喜欢他。”我望着天空的云朵。</p>
阿珞沉默片刻,忽而又道:“那……姊姊和上皇还会生小上皇么?”</p>
我再度愣住,看向她,那眼睛望着我,依旧清澈。</p>
“什么小上皇。”我觉得头顶明明是阴天,却似乎挂着个太阳,脸上辣的很,压低声音,“这话是谁说与你说的?”</p>
大概是被我的模样吓了一跳,阿珞不说话,转回头去。</p>
这时,兄长策马过来,继续对我说:“明日,我们就搬到田庄里去,待安顿好之后,我就去见恭伯父。不过那些田地怕是一时半会到不了手中的,你不可着急。”</p>
我说:“我想着,从前,庶母和弟妹们都是太上皇养着,如今我们既然回来,便该将家用自己负担起来,兄长以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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