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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攥了攥。</p>
“兄长，我有件事想与你商议。”我说。</p>
“何事。”</p>
“如果，我说如果。”我望着他，“兄长自己去洛阳，我留下来，兄长可会恼我？”</p>
“哦？”兄长问，“你为何留下来？”</p>
我正要答话，马车忽而刹住，我和兄长几乎趔趄。</p>
“大公子，娘子！”车夫在外头道，“前方有人拦马车。”</p>
我和兄长皆是讶然，探头望出去。</p>
只见路边，一个身影赫然出现。</p>
是吕均。</p>
我愣了愣，随即看向他身后。</p>
一队车马停在路边。十几人马，簇拥着一辆马车。</p>
纵然那些人都穿着寻常布衣，可无论是阵仗还是那些侍从人高马大的体格，都足以让人不敢小觑。来往行人纷纷侧目，经过他们的无不加快脚步，仿佛怀疑那说不定是一伙穷凶极恶的土匪。</p>
那马车里坐着的是谁，不言自明。</p>
“大公子，娘子。”吕均笑眯眯，走到马车前行个礼，“我家公子有请。”</p>
我瞪着眼睛，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兄长。</p>
只见他脸上也满是讶色，触到我的眼神，似明白了什么，无奈道：“与我无干，我什么也不知道。”</p>
当下并非纠结是谁将那人招来的时候，我踌躇片刻，跟着兄长下了马车。</p>
那队车马的边上，有一处茶棚。</p>
这里显然被包下了，没有别的客人。</p>
几名侍卫正在用膳，最里面的一席上，坐着一人，正在喝水。</p>
目光相触，他放下了手中的杯子。</p>
“伯俊。”他颔首。</p>
兄长行个礼：“子烨。”</p>
说罢，朝里面走去。</p>
我跟在兄长身后，一声不吭。</p>
走到那案席前，兄长坐下。我站在他身后，没有动。</p>
二人一齐看向我。</p>
太上皇转头向店主人道：“店家，上一壶茶。可有上等阳羡？”</p>
店家讪讪：“这位公子，小人这茶水铺子小本生意，没有那等名茶，可否换别的？”</p>
阳羡茶，我和他都喜欢，从前去灞池的时候，他带的总是阳羡茶。</p>
什么太上皇，一点不知民情。我腹诽。</p>
见他一时答不上来，我说：“来一壶茉莉茶，花放多些。”</p>
说罢，我在兄长旁边坐下。</p>
店主人忙应一声，自去沏茶。</p>
兄长微笑，问他：“子烨怎来了？”</p>
“回洛阳。”他将目光从我这里收回，对兄长答道。</p>
我和兄长皆是讶然。</p>
看到他的时候，我一度以为，他是来阻止我去洛阳的。没想到，他竟是也要离开京城。</p>
“哦？为何？”兄长问。</p>
“京城的事，都处理得差不多了。该看的看了，该见的见了。”他说，“我出来日久，洛阳攒了不少政务，也该回去了。”</p>
兄长问：“那边，都辞别过了？”</p>
他说的“那边”，自然指的是宫里。</p>
太上皇道：“留了书，午后，便会有人送过去。”</p>
兄长明了，道：“子烨行事总是这般雷厉风行，出人意料。他们怕是要不快。”</p>
“我来的时候也不曾打过招呼，他们会习惯的。”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淡淡道。</p>
“如此说来，子烨现在也要上路了？”</p>
“正是。”他没有看我，只看着兄长，“我欲与伯俊同行，未知意下。”</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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