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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不由苦笑。自己何尝不是如此。</p>
那三个庶出弟妹，我在家时也总是不理他们，他们来找我玩，我就远远躲开。可真的到了落罪之后，我身陷囹圄，却会时常想起他们。想到他们会受苦，我的心里也会难过。</p>
所以，我这两年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他们。</p>
只是没想到，他们都在洛阳，在那个人的庇护之下……</p>
——你要我跟你说什么。告诉你，我骗了你么？现在你知道我骗了你，难道你就不会恨我了么？</p>
心思沉静了一些，再来想这话，我觉得愈加五味杂陈。</p>
他说得对。</p>
我宁可相信他是因别有所图而娶我，也不肯相信他是真的心里有我。</p>
就算是到了现在，我知道了他为了做的许多事，也无法放下过去，像从前那样相信他。</p>
今日说开了之后，我与他就此了结。</p>
而我，既然目的已经答道，或许也该去做自己在乎的事。</p>
“你说得对。”沉吟片刻之后，我看着兰音儿，微笑，“我是该到洛阳去，与他们团聚。”</p>
“去洛阳？”兰音儿愣了愣，“娘子要离开京城么？可娘子要当太上皇后了。”</p>
我正要说话，忽而听得外头传来一阵动静。</p>
一名女冠走来禀报，说皇后来了。</p>
这一回，明玉少有地光明正大来见我。</p>
她没有任何托辞，进门之后，就摒退左右，让人把门关上。</p>
“你兄长回来了？”摒退左右之后，她第一句就问道。</p>
我看着她：“你派人跟踪我？”</p>
“这也用得着派人跟踪么。”明玉道，“你兄长又不是无名之辈。今日，你家宅子的封条撤了，有人看到他出现在了门前。”</p>
“是么。”我说。</p>
明玉看着我：“他还好么？”</p>
我说：“不差，就是比从前黑了些，消瘦了些。”</p>
明玉似乎松了一口气，又道：“你见过他了？”</p>
“见过了。”</p>
明玉绞着手帕：“他接下来有何打算？”</p>
“不知道，兴许会为太上皇做事。”我说。</p>
明玉愣了愣，很快明白过来。</p>
“你是说，将他接回来的，是太上皇？”</p>
“正是。”</p>
明玉蹙眉，又绞起手帕。</p>
“不过，他要先去洛阳一趟。”我说，“我的庶母和弟妹都在祖宅里，他想去看看。”</p>
明玉露出讶色，看着我。</p>
“你呢？你也去么？”</p>
“我也去。”</p>
“那太上皇的采选怎么办？你不盯着？”</p>
“采选？”我一怔。</p>
“你还不知道么？”明玉道，“今晨，董裕那匹夫撺掇着一众大臣，说什么上皇既然要立后，为子嗣计，该将后宫一并充盈，要为上皇开采选。”</p>
说罢，她冷笑：“你猜你那发小如何表示？他一口答应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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