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旧事（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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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扫过周围，好些人一边瞟着我一边说话，似乎如景璘说的那样，正猜测这到底是不是我。</p>

风吹来，我将身体站直一些，让衣袂迎着风飘动。</p>

正当我想着该如何表现得更像个仙女，忽而听后面有人道：“……听说齐王来了，你们看到他了么？”</p>

我愣了愣。</p>

那是几名扮作仙女随从的宫人，手里拿着花灯香炉等物，在后面交头接耳。</p>

“齐王？他从皇陵回来了？”</p>

“我也不知，听说是刚刚到的，来向圣上复命。”</p>

“啊……那是不是他？和雍王坐在一起的！”</p>

我忙跟着一道将目光望去。</p>

亲王们坐着的地方，就在圣上的御座旁边。虽然隔着有些远，但雍王身形肥胖，很是好认。</p>

他旁边的……</p>

我看到那个身披裘衣的少年身影，心似乎停了一下。</p>

正当我想再看清楚一些，引路的内侍催促：“娘子，上场了！”</p>

我只得收回目光，暂且抛开杂念，往冰上而去。</p>

耳边除了寒风的声音，还有一阵嘈杂之声。</p>

也不知是在嘲笑，还是在喝彩。</p>

不过我并不理会。</p>

我是个越到要紧之时，越会精神百倍之人。尤其是我知道有人竟敢一赔十买我摔倒，我要让他们把老脸都赔进去。</p>

但斗志十足的当口，我却有些心不在焉。</p>

捧着花篮朝圣上跟前而去的时候，我忍不住将目光瞥向雍王的身边。</p>

那张脸愈发近了，已经能看清楚他的眉目。</p>

目光掠过的一瞬，我发现他也在看着我。</p>

蓦地，心又漏跳了一下。</p>

正在此时，脚下倏而不稳。冰面不平整，有个浅坑我没看到。</p>

我晃了晃，但很快就回过神来，稳住了身体。</p>

幸好这等细微的谬误无伤大雅，我如预期一般，稳稳地停在圣上玉阶之前。</p>

福身垂眸之时，我瞥见了圣上脸上和蔼的神色，父亲满意的目光。</p>

太子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与陨国公家的二公子说着话。</p>

我的心思却不在这些人身上。</p>

我想看的，是十丈开外的那个人。我想知道，他脸上的神色是满意还是失望，或是像平日里看我习练那样，仿佛什么都能挑出毛病来。</p>

莫名的，我现在觉得，听他说那些烦人的话似乎也有意思得很。</p>

但我不能看那边。</p>

我只能照家中教的那样，在众人各种各样的注视之下，仪态万方地向从容地向圣上下拜行礼，将手中的花篮献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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