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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道:“也不过是一副护手罢了。孤平日衣食,从不曾短缺。”</p>
我看着他,未几,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的衣裳。</p>
“殿下这衣料,当是少府每年按制分到各亲王名下的份例。粮米肉菜也是一样,既是发到了手上,自是不会短了。”我说,“殿下身上这些用物,别的亲王可不会用。他们平日穿戴的,都是自己搜罗的奇巧之物。”</p>
齐王淡淡道:“孤很少能见到别的亲王,他们穿戴什么,孤不知晓。”</p>
我张张口,无言以对。</p>
这是实话。因为在他十五岁之前,甚至没有人记得还有齐王这么个人。</p>
就在我想着该如何将这个视钱财如粪土的人唤醒,却听齐王道:“上官家世代高官,你身为闺秀,锦衣玉食,必是不曾为钱财操心过,又何以知晓这么计较?”</p>
我觉得好笑。</p>
“谁说大家闺秀就不知那钱财之事。”我说,“若殿下也要日日面对几个总想着争夺好处的庶母,这钱财的计较,便会早早无师自通。”</p>
齐王看着我,沉吟片刻。</p>
“你那些庶母,待你不好么?”他问。</p>
“她们自是不敢待我不好。”我吃着茶点,道,“只是她们之间是非不断,难免要闹出声响,我父亲和兄长平日忙碌,后宅之中,也只有我能说一说她们。”</p>
齐王想了想,道:“孤曾听伯俊说,你家中还有三个庶出弟妹?”</p>
我点点头:“嗯。”</p>
“你不喜欢他们?”</p>
“也不能说不喜欢。”我说,“不过是与我不亲厚罢了。”</p>
这等事说起来无趣且令人厌烦,我不想继续下去,随即转开话题:“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殿下。”</p>
“何事?”</p>
“殿下那心上人是谁?”</p>
齐王愣了一下,随即恢复正色。</p>
“谁说孤有心上人。”他拿起茶壶,斟一杯茶。</p>
这模样,怎么看怎么像心里有鬼。</p>
“殿下放心好了。”我笑嘻嘻,随即摆出一副忠厚且热心的模样,认真道,“我从不喜欢与人嚼舌根,殿下告诉我,我必不会告诉别人。”</p>
他不答话,拿着茶杯喝茶,眼睛看着点兵台外面。</p>
我想了想,决定换个问法:“殿下不说也罢,我只问殿下三个问题,殿下只消说是或不是。”</p>
说罢,不等他答应与否,我将声音放低:“那女子,我识得么?”</p>
齐王仍喝着茶,看着外头不理我。</p>
“那女子,是官宦家闺秀么?”</p>
他仍像没听到一样。</p>
我说:“莫非是个男子?”</p>
“不是。”</p>
齐王突然道,斩钉截铁。</p>
大约是看到我那得逞的笑容,他马上反应过来,冷下脸。可那脸颊上,分明泛起了红晕。</p>
我咬一口糕点,得意洋洋。</p>
想躲过我的盘问,他还嫩。</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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