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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衣裳拂过叶片的响动,那人发现了我。</p>
“谁?”我听他问道。</p>
我自是不愿意被人发现的,忙转身溜走。</p>
荣春宫很大,且一片一片的花圃之间,道路繁多曲折。幸好我对这里还算熟悉,挑着能藏身的路,只往外头跑。</p>
可那人显然也熟悉此地,且比我跑得还快。</p>
没多久,我的手臂突然被拽住,而后,被人压倒在了地上。</p>
这是一片露天的庭院,种着大片的栀子。幸好,倒下的地方是花树之间的草地,还算松软。我望着压在我身上的那个人,睁大了眼睛。</p>
将近十五,月亮圆而皎洁。</p>
月光落在高高的枝头上,映着雪白如玉的花朵,以及那张精致而杀气腾腾的脸。</p>
他的手,紧紧捂在我的嘴唇上。</p>
“别出声。”他低低道。</p>
我浑身僵着,没有出声,因为我已经认出来那是谁。</p>
齐王。</p>
没多久,我就听到了不远处的一阵脚步声,有人提着灯笼在走动。</p>
“……果真有偷花的贼?看清了么?”</p>
“看不清,只找到了几只果子……”</p>
“啧,竟是荔枝?”</p>
“典事,可要报上林署?”</p>
“报什么上林署?吃得起荔枝的是一般人么,嗯?人走了便不必追了,这一片也不是什么名贵花木,说不定就是哪个跟着圣上来的贵人,夜里饮酒醉了乱走到了此处。既然什么也不曾丢就算了,日后你们千万入夜就要把门锁好,真是,说过多少次了……”</p>
“是是……”</p>
那两人就在不远,说话清晰可闻。</p>
我一动不敢动,齐王也一样。</p>
夜风之中,浮动着别样的气息。</p>
那是栀子花的香,还有面前的人呼吸的味道。</p>
温温的,一阵一阵,拂在我的鼻间。</p>
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在蹦着,很是清晰,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被人发现,还是别的。</p>
那两人人又絮絮叨叨了一会,终于远去。</p>
直到听不见了,齐王才将手松开。</p>
我连忙推开他,从地上站起身来,一下躲出三步远。</p>
相较之下,齐王倒是从容。</p>
他不紧不慢地站起来,看了看手上,然后拍了拍身上的土。</p>
当那目光转向我,我随即又紧张起来,瞪着他。</p>
“你已经把几棵花压坏了,再退,便要再踩坏一棵。”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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